秦翼率兵到达卧牛寨之后,江东那一千兵马聚在山寨的练武场中休息,伙头军埋锅造饭。卧牛寨的山贼则打点行装,为离寨做准备。
山贼也是人,也有感情。这处山寨虽然简陋寒酸,但终究是他们住了好几年的家。如今要离去了,很多山贼都不舍,相互交谈之间垂泪不已。
其实山贼也没有多少东西可收拾,无非是破衣烂衫和手中的兵器。每个人打点了一个很小的包袱,很快就收拾完了。
等秦翼和赵云、赵雨、徐晃、周仓、裴继回到前面,饭也正好熟了。
秦翼下令,让卧牛寨众山贼先打饭。
山贼们一听命令,顿时拿着饭碗上前哄抢。
周仓见状大怒,几步冲上前,对着抢饭的山贼就是一顿狠踹。
“抢什么?一见吃的就忘了山寨的规矩了?排队,都去排队!”
裴元绍也走上前,轰赶抢饭的山贼。
山贼们这才停止抢饭,一个个低眉臊眼的离开锅灶,开始排队。
站在远处见到这一幕,徐晃摇了摇头,对秦翼小声说道:“天羽,我不明白你为何要把这群山贼收为部众。你看他们,毫无规矩,简直就是一群乌合之众,以后有你头疼的。”
“徐兄此言差矣。你且看,他们的排队方式倒有几分可取之处。”赵云抬手一指正在排队的山贼,对徐晃说道。
徐晃和秦翼一听,忙仔细观察山贼的排队方式。这一观察他们才发现,山贼们并不是按先来后到的方式排队,而是按年龄长幼。数十名年龄在四十岁往上的人排在最前方,越是年轻的,越往后排。
“公明,若论军纪,他们确实还要严格训练一番,但他们山寨中自己订立的规矩,也确有可取之处啊!”秦翼感慨的说道。
徐晃点了点头,道:“如此一看,我也有些佩服周仓和裴元绍的御下方式了。”
“走,咱们上前看看。”秦翼向前走去,赵云和徐晃、赵雨紧随其后。
周仓见到秦翼等人过来,连忙迎上去,羞愧道:“主公,兄弟们饿久了,急于吃饭,这才乱了规矩,让您看笑话了。”
秦翼微笑着拍了拍周仓的肩膀:“不,你们倒是给我上了一课。”
说完,秦翼紧走几步,站到锅灶后面,对山贼们说道:“兄弟们,秦某知道大家断粮好几天了,也正因如此,大家不要一次吃的太饱,且先忍一忍,只吃七分饱便可。否则,肠胃受不了,你们的身体会出问题的。”
“主公说的对,咱们都留着点肚子,别吃太饱了。”队伍最前方,一个五十来岁的山贼回过头,对他身后的人说道。
山贼们开始打饭,秦翼亲自掌勺,为每名山贼舀上饭食。这一举动,又把周仓、裴继等山贼们好一顿感动。
…………
在山寨用过饭,众人撤出山寨。周仓随即下令,一把火将山寨烧毁。
山贼们站在熊熊烈火前不远处,盯着大火中的山寨不发一语。有感情脆弱的人,当场就失声痛哭。
“兄弟们,咱们追随主公,是为了更好的前程。将来,等天下安定了,咱们也功成名就了。不妨再回此处,修上一座全新的山寨,在此种田养老!”周仓站在山贼们面前,大声说道。
“大哥说的对,一座破寨子,有什么好留恋的,咱们且追随主公去也!”裴元绍也大喊。
被周仓和裴元绍这一鼓动,山贼们的失落心情霎时不见,一个个兴奋的谈乱,将来如何如何。
见到周仓这番表现,秦翼对他又高看一眼。此人还很善于做思想政治工作嘛,倒是个当政委的好材料。
等火势渐小,秦翼这才下令起行。
一开始,猛兕曲的人走在前面带路,江东兵马走在后方。待出了大山,秦翼看他们行军的队形,却是怎么看怎么不和谐。
猛兕曲的人全都衣衫褴褛的,手中兵器也五花八门,江东人马却是衣甲齐整,兵器雪亮。这一对比,就像是一群官军赶着一群难民。
就在这时,与秦翼并驾而行的徐晃忽然说道:“天羽,我们对潞城县的情况至今一无所知。不如,且派卧牛寨……哦,派猛兕曲的人扮成难民,先混入潞城县境内探听一下消息。”
秦翼眼神一亮:“这倒是个好主意!他们根本就不用扮,就眼下这模样,只要不拿兵器,任谁都会把他们当成难民。”
说做就做,秦翼当即唤过周仓,向他下达了任务。
周仓留下几人给秦翼他们带路,他和裴元绍带领这猛兕曲的人,只带随身行李,不带兵器,先行赶往潞城县。
如此又行军两日,猛兕曲的人返回了。
“主公,我们到达潞城县后,便四散打探消息,总算未辱使命。”周仓擦着额头的汗珠,向秦翼禀报。
秦翼命大军停下,将徐晃、赵云、陆骏等军官唤至跟前,听周仓讲述潞城县的情况。
“潞城县如今被一伙匈奴人占领了。头领叫做褐鲁赤,他封自己为潞城县令,率领手下七百多人在潞城县作威作福,经常率兵抢掠乡里,潞城县百姓怨声载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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