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官家小姐原本下意识要躲回车内,却又想起什么,手扶后脑,“我恐怕是撞到了后脑,头好像有些晕沉。
文倾言眼帘未抬,但态度到十分诚恳:“这是在下的过失,小姐若是有恙可需现在请了大夫?”
“嗯……”官家小姐的声音听起来好得很。
还在掀着车帘的嬷嬷意味颇深地回瞧了自家小姐一眼。
官家小姐只好道:“那倒不必。”
“既然不必,请小姐先回去修养,亦不必担心,若是过两日还因此而感到有恙,可来……”文倾言负责到底的诚意满满,就是不知将要居住的地址,望向元亓。
贺喜始终随扈元亓一侧,出言补充:“明贤街二十三号甲。”
“对,明贤街二十三号甲”文倾言朝元亓一笑,回头继续说道,“只需去那里找在下,在下定当理赔。”
“明贤街二十三号甲文公子。”官家小姐在口中复述一遍,她刚刚马车跑得那样急显然是有什么急事,现在却好像浑然忘了,“那文公子可否留下名帖,也好方便日后寻找。”
“也好。”文倾言爽快答应,回身命书童拿名帖,却不再瞧那官家小姐一眼。
周敞盯文倾言盯久了,眼睛怎么也看不够,脑海中不自觉浮现许多曾是贺喜时,从那个身份里了解到的文倾言的相关信息。
文倾言似乎还有个雅号叫“无暇公子”,本形容的是他容貌文采都无可挑剔。
但是如今看来,这个“无暇公子”也可以叫“眼瞎公子”。
因为那一双星眸皓目只为元亓一人而长,旁个女子就是长得再美,他也是看不见的。
文倾言回身从书童手中拿过名帖双手递出却并不是直接给那少女,而是刚才掀开车帘的嬷嬷。
嬷嬷伸手接了过去。
官家小姐又从嬷嬷手中接过瞧了一眼,赞叹:“文斐,这名字好,文公子定然文采斐然。”
“小姐谬赞。”文倾言颔首示意,却是眼帘也不抬,眼尾余光早飘去元亓那里。
官家小姐脸上却是红晕大盛,全忘记了自己后脑勺还在痛的事情,笑面如花:“文公子也不想知道本小姐姓甚名谁吗?”
文倾言不答,已经扭头大方朝元亓看去。
官家小姐也才发觉还有旁人的存在,顺着望过去。
元亓却在一瞬间将帷帽纱幔放下:“时候不早了,回吧。”
马车内嬷嬷也提醒:“小姐,我们还要赶路,老太君在等了。”
官家小姐没来得及,什么也没看到,又收回目光,还依依不舍望着文倾言。
“小姐。”嬷嬷更加重语气。
“哦。”官家小姐毕竟年纪尚小,喜怒全在脸上,颇为失望,但也只能作罢,“文公子幸会,愿有缘再会。”
文倾言退后一步,并不答话,略一躬身算是作别。
官家小姐悻悻撂下了车窗帘子。
“快走。”车内的嬷嬷吩咐一声。
车夫依言一扬马鞭,马车飞快离开。
周敞不禁心下感叹,颜值到哪里都是硬通货啊。
文倾言似当什么也没发生,回身歉然一笑:“琪华,我们走吧。”
“你以后遇到这样的事情最好不要……”元亓躲在帷帽后说话,但是最后还是没有说出口,“罢了,我们走吧。”
文倾言即便隔着帷帽纱幔,眼睛也能穿透过去黏在元亓脸上,轻语浅笑:“在我眼中唯你一人尔。”
元亓听了这话并无停顿,转身往马车而去。
一盘菜再好吃吃久了也没了感觉,元亓与文斐从小一同长大,文斐长得再好,在元亓眼中也还是小时候的模样。
周敞目送二人,主要是文倾言离去,倒觉可惜,她就还没看够。
“嘿嘿,高哥,让我驾一驾新马车,你把它驾回去可好。”瘦猴喜新厌旧,这会功夫已经牵着原来的马车掉头,要交给高远。
“王爷,咱们也坐一坐新马车。”瘦猴从旧马车上拿下脚凳,就要请周敞上车。
那边文倾言正要上马车,却被周敞的马车叮当乱响吸引,投来一个诧异目光,但没在意,摇摇头也上了自己马车。
周敞再看见面前崭新的马车,刚要抬脚,不知怎地腿不听使唤,怎么也迈不开步。
奕王风铭的意识似乎突然没了兴趣,不愿乘坐新马车。
周敞便顺着奕王风铭的心念,吩咐瘦猴:“瘦猴,我还是坐原来的马车。高远,你将这辆马车驶回去,然后把车前这两个东西想办法锯下来,送去我书房。”
“是。”高远还只答应一个字,也不问为什么。
瘦猴原本没能架上新马车而失望,听了这话眼睛一亮,自动脑补:“是了,还是王爷英明,这獬豸乃是尚书这等二品、三品的官用的,怎么配得上我们王爷。花哨摆设,还是等去了再坐不迟。”
周敞倒想不了这么多,但她上奕王风铭的马车腿脚就又顺溜起来。
“王爷坐稳了。”瘦猴一挥马鞭,叮当乱响声中,马车就蹿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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