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来参加这次花魁大会的权贵子弟有不少。
要说身份最尊贵的,谁能比得上当朝的太子爷。
再往下说,无疑就是当朝唯一的一位异姓王,靖南王的独子赵飞龙。
“世子,你难道要和太子殿下一同争锋吗?”
“好大的胆子。”
有人讥讽发笑,太子身边的那些人也对赵飞龙恶语相向。
饶是如此,赵飞龙丝毫不惧。
“四娘都说了,价高者得,太子要是钱多尽可往出使。”
赵飞龙先出了价格,上来就是百两的黄金,在这世道一两金子都能要人性命。
动辄百两,赵飞龙掏出来眼睛都不眨一下,现场更多的还是看热闹的人,欢呼雀跃声一大片。
太子面目憎恨,哪能想到赵飞龙会不按套路出牌,如此抬价。
咬了咬牙,可不想在众目睽睽下落于人后,始终是要压赵飞龙一头。
赵四娘在一旁暗暗惊喜,唯有沈烟脸上神情黯然,眼里流露绝望。
价钱越出越高,赵飞龙可不像太子那样小家子气,刚和赵桐要来万两的黄金,此刻最能花得起。
每次加价,必在百两之上。
哪怕是当朝太子,也对赵飞龙这般财大气粗招架不住,脸色越来越难看。
赵四娘能在城内开起一间青楼,靠的可不是身段婀娜,而是头脑。
一位是当朝太子,一位是靖南王府的世子,再这样下去双方难免会生出仇恨。
到时候波及她的烟雨楼中,生意还要不要往下做?
她灵机一动,快步走到沈烟跟前,贴着她的耳朵小声言语几句。
另一边,赵飞龙叫价不停,最不能让沈烟落入到太子的手中。
还不知道会被蹂虐成何等模样,那等美貌,他想想就不忍心。
忽然间,沈烟轻启朱唇,淡淡开口。
“两位公子不必再争,钱财乃身外之物,就以五百两黄金为价。”
“不妨你们另做比试,取胜者,我愿相随。”
搭好了台阶,不懂借坡下驴的人,往往愚蠢。
赵飞龙摆了摆手,接连几次喊价嗓子都干,提起茶壶猛灌几口。
太子满脸愤恨,心里头却又松弛,女帝管得严他哪敢挥霍无度。
再不叫停,只怕今天的事情真的不好收场。
“如烟姑娘善解人意,那就依你的意见。”
赵飞龙转过身,看着沈烟那张冷艳的脸,脸上很快浮现笑意。
眼神上的一次接触,沈烟心中悸动。
“少废话,快快说来,到底要比试什么?”
太子心里头憋着一团火,正愁没地方发泄,当下说话最是激烈。
沈烟看过去赵四娘所在的位置,见她点头后,这才娓娓道来。
“钱乃俗物,我烟雨楼并非只有酒醉金迷,更有诗词歌赋。”
“还请两位公子各抒才能,以此证明,众人皆可评判。”
沈烟把话说完,又走回到高处,目光扫视全场,最终还是停留在赵飞龙身上。
刚才一眼,可谓万年,她总是对赵飞龙有一种莫名好感。
多希望他能够赢下一场。
赵四娘害怕拂了太子的颜面,特意补充。
“大家皆可帮忙。”
一瞬间,全场哗然,赵飞龙身边只有赵无用一人,诗词造诣上更是一个半吊子。
反观太子那边的情形大有不同,身边随行者多有才学出众者,师从大儒。
结果已经能够预料得到,太子一党幸灾乐祸,赵无用在赵飞龙身边愤愤不平。
“这不是欺负人吗?不比了,还有什么好比的。”
自家堂弟,他对赵飞龙还算了解,诗词歌赋一窍不通。
往往是吃喝玩乐的一把好手,别处不见能耐。
“比就比,还请太子先即兴一首。”
赵飞龙不顾众人质疑,主动请教。
想他在朝堂上对于战事所讲,头头是道,哪怕女帝也对他青睐有加。
武能上马,文能执笔,赵飞龙并不发虚。
太子得意洋洋,在身边智囊团的帮助下,很快就做出一首诗来。
对句工整,立意清晰,叫好声不绝于耳。
他冷冷一笑。
“赵飞龙,可别说我欺负你,多给你一点时间,慢慢去想。”
“不必,我心中自有诗海,何必苦苦思量。”
“诸位,还请洗耳恭听。”
赵飞龙哈哈大笑,最喜欢别人装逼到自己擅长的领域。
想他曾经问鼎巅峰,古往今来几千年,流芳诗词都有一览。
在场哄笑声一大片,谁不知道靖南王府的世子殿下只知吃喝玩乐,哪懂得这些。
沈烟站在高台上,垂下眸去,也不再抱有多大希望。
谁都看得出来,烟雨楼不想将当朝太子得罪,这才更改了规定。
就在他们激烈的讨论声中,赵飞龙迈步而行,千古之词,悠悠出口。
“云想衣裳花想容。”
“春风拂槛露华浓。”
忽然间,全场寂静一片。
行家出手,就知有没有,在场有不少文人雅士,听得出来这是赵飞龙为沈烟所作之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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