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萍萍看着柳沉鱼,心里叹气。
“你给那边儿的准备点儿年礼,明天要是没有别的事儿就去镇上的邮局寄出去吧。”
项雪在一边儿看得眼热,倒不是眼热柳沉鱼嫂子寄来的东西,而是眼热家人的关心。
她已经给老家发电报去了,也不知道她娘收到了没,到底怎么个章程,娘家也没人联系她。
这事儿怪不着娘家人,要不是她做得太差,娘家也不至于这么多年都没联系。
现在想想她也太不是个东西了,老娘好不容易张一次嘴,就借五十块钱,她这个做闺女的硬是一分没给。
不仅这样,结婚之后逢年过节从来没有给娘家送过礼。
这样的她,她娘家不愿意搭理她也是正常。
柳沉鱼和何萍萍两人没有发现项雪的失落。
“是的准备,也准备点儿咱们这边儿的特产吧。”柳沉鱼倒是想准备点儿别的,但是条件不允许啊。
说着话,她拿出一些鲍鱼干,一些广式腊肠,给何萍萍和项雪一人分了一份,“这鲍鱼干泡好跟烧肉一起炖着吃,这个广式腊肠跟这边儿的腊肠味道不一样,可以蒸熟拌饭吃,我拿得不多,回去添个菜都算不上的,你俩也别嫌弃。”
升米恩斗米愁,这点儿她懂。
关系好的这么相处就很不错了。
何萍萍赶紧说:“嫌弃个啥,早些年咱都吃糠咽菜呢,咋可能嫌弃肉,稀罕还来不及呢,也就是你手松。”
说完,她不客气地接过去,“别的咱也不说了,我今年春天挖了好些笋子,那会儿吃不了晒了好些笋干,我一会儿给你送过来,你给你嫂子一块儿寄过去。”
柳沉鱼才来几天,哪儿有他们手里当地的特产多,何萍萍还准备回家再翻腾翻腾有啥方便邮寄的,一块给柳沉鱼送过来。
柳沉鱼也不推辞,“瞧瞧,我这小心思不就达成了,我一个人是真不知道给大哥大嫂邮寄什么,重点是还得准备四份。”
何萍萍愣住,“四份?”
“是啊,你也知道外边儿传的我那一千块钱的嫁妆钱是咋来的,那是我大哥二哥大姐三个凑的,只准备年礼给大哥着说不过去。”
柳沉鱼不是个不记恩的,原身在贺家的遭遇可以说是刘芳一手造成的,这个事儿她不会迁怒。
因为刘芳,她才离开贺家,这与贺家其他人无关。
你看,离开贺家,这一切都好了起来。
只有离开了,贺世昌才不会左右为难,反而会一直觉得亏欠她。
“那倒是这么回事儿,反正甭管多少,是你的一份心意,你这个做妹妹的有心了。”
何萍萍羡慕柳沉鱼跟兄弟姐妹的关系,她娘家弟弟不找她要东西就算了,更别说给她送年礼了。
不过她倒是每年都给娘家邮寄年礼,不为别的,就为了她老爹老娘。
说着话,何萍萍看了眼一直没出声的项雪,见她眼泪汪汪的,吓了一跳,赶紧道:“你这是咋回事儿,大过年的可别在人家流眼泪。”
项雪一愣,看了眼愣住的柳沉鱼,赶紧把眼泪憋回去了。
“小嫂子,对不起,我没有别的意思,你帮了我还有两个丫头,我心里不知道多感谢你,我就是想起我娘,没忍住,真是对不起……”
项雪一脸惊慌,手忙脚乱地解释。
柳沉鱼倒是没有这么多讲究,“你别着急,你怀着孕情绪不稳定很正常,这个是激素决定的。”
项雪:“啥是激素?”
“……”柳沉鱼挠了挠脸,一时间不知道如何解释,“就是你身体里分泌的一种物质,具体的我就不知道的,反正研究是这么说的。”
“哦。”项雪虽然没听懂,但是不妨碍她觉得柳沉鱼厉害。
她看着柳沉鱼两眼放光,这就是柳沉鱼说的上学念书的好处吧,能懂很多别人不懂的知识。
看来过了年,她得尽快让大妮儿二妮儿上学去了。
何萍萍也知道项雪家里那点儿事儿,叹了口气,“你要是着急就给你老娘去个电话,你们大队部不是有电话吗?”
项雪这几天一直因为这个事儿发愁,她每天在家收拾屋子都能听见她叹气的声音。
要她说,有啥发愁的,她是做得不对,但是她是她老娘身上掉下来的肉,她现在认错了,她老娘还能真不管她啊。
项雪低头,声音小得堪比蚊子:“打电话说啥啊?”
她怕她娘根本就不接电话。
柳沉鱼看了眼何萍萍,没吱声。
何萍萍气得不行,指了指项雪的脑袋,“你这脑袋是摆设?跟你老娘认个错,告诉她你现在当家了,以前是脑子发了昏才办了这么多烂事儿,现在脑子清楚了,希望老娘别跟自己一般见识了。”
然后再说她怀孕的事儿,她老娘还能真的不管她?
项雪听了,心有戚戚,“嫂子,你是不知道我娘的脾气,那次我弟结婚我没借钱,我娘骂得我恨不得一脑袋扎裤裆里去。”
何萍萍翻了个白眼,戳了戳柳沉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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