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礼堂里,舞台上唱着样板戏,台下的军属和战士们看得津津有味。
何萍萍看着舞台上一个个水灵灵的小姑娘,又看了眼身边容色过盛的柳沉鱼,突然冒出来一个想法。
她用胳膊肘戳了戳柳沉鱼。
柳沉鱼不解地看向她,“怎么了,嫂子?”
何萍萍目不斜视,看着台上的样板戏,用两个人都能听到的声音说:“我看省军区文工团的小姑娘都没你长得好看,还不如让小秦给你跑跑关系,安排进文工团得了。”
文工团多吃香啊,每次出去汇演还有补贴。
柳沉鱼看她认真的神色不由失笑,“嫂子,就我这两把刷子,去文工团干啥,打镲么?”
又不是戏曲班子招学徒。
这会儿的文工团那可是人才辈出,个个都有拿手绝活。
她上辈子是学过舞蹈,但那是为了塑形。
跟人正儿八经的舞蹈演员可不一样。
再说了,她还是个大白嗓,部队文工团招收歌唱演员,基本都是以美声和民族唱法为主。
她就是报名也不可能通过的。
为了一个不可能通过的工作让秦淮瑾去跑关系,那真是大可不必了。
说到这儿,她倒是很佩服贺雪庭,那才是有真本事的,要不也不能破格提她做文工团团长。
“说什么胡话,文工团唱的是样板戏,又不是唱戏曲,镲有个啥用。”何萍萍嗔怪地瞪了一眼柳沉鱼。
“其实也可以去我们妇联,家属区的随军家属越来越多,需要的办事员也多。”
这话说出去何萍萍都心虚,她最开始也不是没考虑过柳沉鱼来妇联。
只是柳沉鱼这火爆脾气,让她去调解邻里关系,调解成不成两说,最怕她跟别人干起来。
这样就不是给柳沉鱼帮忙了,而是给她小事儿了。
去妇联?
这个提议一出,柳沉鱼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在他们家院子里撒泼打滚的钱桂芬。
想到那个场面,柳沉鱼忍不住打了个哆嗦,猛地摇头:“可饶了我吧嫂子,这活儿我可干不了。”
去妇联还不如在家带孩子,她可是有工资的人。
当然了,秦淮瑾如果肯让她睡一睡,床上合拍的话,她少要点儿钱也是可以的。
何萍萍也觉得自己这个提议不靠谱,不由讪讪一笑。
“你们家来客人了?”
原本两家说好一块儿来的,结果现在就柳沉鱼和三个孩子,再加上刚刚他们来大礼堂的路上那些人嘀咕的事儿,何萍萍小声问柳沉鱼。
“对,秦淮瑾在家招呼。”
柳沉鱼没看过样板戏,头一次看见还挺新鲜,看得目不转睛的。
何萍萍:“真没想到啊,小秦居然还有亲大哥。”
柳沉鱼挑眉,面色平静地看向何萍萍。
何萍萍面带笑容地瞥了她一眼,“怎么,好奇我怎么知道的?”
柳沉鱼摇摇头,她只是觉得有意思,秦淮瑾有亲大哥不是很正常的事儿么,怎么何萍萍还能感慨呢。
至于她如何知道的,也很简单啊。
之前她接了家里一千块钱的汇款单子,不到两天,家属院还有驻地,只要是个喘气儿的都知道她柳沉鱼是资本家小姐了。
更何况秦淮瑾这么多年都没有透露过家庭情况,这猛地冒出来一个亲大哥,这消息肯定长着翅膀一样,飞得满天满地到处都是。
保不齐现在问问家属院外边儿的野狗,它都能汪一声。
没办法,没有娱乐的年代,大家就好捣鼓八卦了。
“我听说小秦的大哥跟小秦长得特别像。”何萍萍兴致勃勃地凑到柳沉鱼身边小声说。
“……”
你听听,你听听这是说的什么话。
这话像话么?
柳沉鱼扯了扯嘴角:“真是听君一席话如听一席话啊,嫂子,你是有大智慧的人啊。”
何萍萍刚开始没明白什么意思,还以为柳沉鱼夸她聪明,正准备眯着眼睛笑呢。
结果转头回过味儿来,没好气地拍了柳沉鱼一巴掌:“你这个促狭鬼,笑话我说的都是废话呢!要不说还是你们文化人呢,骂人都跟夸人一样,九曲十八弯的。”
说完,她想了想刚刚说的话,忍不住捂着嘴嘿嘿直笑。
柳沉鱼差点儿被何萍萍一巴掌拍座位底下去,这会儿看她笑得开心,无奈地摇了摇头。
“嫂子这话说的,人家亲兄弟长的就算南辕北辙,总也有某一个地方相像。”
就这样的话肯定不止一个人说,想想就觉得好玩儿。
何萍萍歪着身子,捂着嘴小声说:“嗨,我这不是没想到么,你这么一说还真是。”
都说了是亲大哥,长得不像那才叫奇怪嘞。
“这回过来是想接你们回老家?还是老家老人出事儿了?”
要不怎么能着急到都不等过了年,大年三十儿的就跑过来了。
“小秦是申市人,申市可是个大城市,比咱们这山旮旯可好多了,要是有机会你就去看看,就当出去玩儿了。”
何萍萍去过最大的地方就是省城,其他地方她就是想去也不成,她怕拐子把她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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