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夫人点头说道:“这是派去的人回来亲口告诉我的,自然不会有假。想来苇宁不回南雀山,或许正是因为这一原因——怀孕在身,不便长途跋涉。”
我心中五味杂陈,既震惊又愧疚,还有一丝难以名状的欣喜。我低声说道:“夫人,我一定会去趟抹忧谷一探究竟。苇宁她受了这么多委屈,我不会让她孤单无依。”
余夫人听后面露一丝宽慰的笑意,说道:“少主,有这份心就好。你要记住,苇宁毕竟是与你拜过堂成亲的妻子。她一直都很倔强,我们做父母的也拿她没有办法。我想苇宁对少主还是言听计从,你若是见着了她,务必要劝她回来南雀山,我们都很想念她,也想见见孩子。”
我连连点头,郑重说道:“夫人放心,我很快就会动身前往抹忧谷,一定会劝她回来的。”
余夫人起身,微微一笑道:“少主这么说,我就放心了。那我不打扰你了,你也早点歇着吧。”
我起身送余夫人出门,关上房门后,独自坐回桌旁,久久无法平静。苇宁竟然有了我的孩子,而我却毫不知情。这一年来,她独自承担了多少?
第二天清晨,我早早起床,洗漱一番后用过早餐。正静坐冥想之时,仆人便前来传话,说余将军要见我。我连忙整理好衣衫,随着仆人来到书房。
进入书房,我见余将军正端坐案前,透着一股肃穆之气。我上前恭敬行礼道:“将军,不知您召见念秋,有何吩咐?”
余将军抬头微笑,语气中带着几分和蔼:“少主,你一路劳顿,今早本想让你多歇息一会儿,但有些事不得不与你单独相谈,只怕等会你与朋友出去游玩。”
我肃然道:“没事的,将军。请您说吧,念秋洗耳恭听。”
余将军点了点头,说道:“你昨日到南雀山途中,应当见到不少从无界之地而来的难民吧?”
我答道:“确实如此。晚辈心里很奇怪,这些难民为何不在汉南城安顿,却要千里迢迢跑来南雀山?”
余将军微微一笑,语气中透着几分自豪:“这并不奇怪。南雀山地广人稀,自然可以大量收留难民。我们分给他们土地,让他们能在此安居乐业。这消息一传十、十传百,自然越来越多的人愿意前来。而且,无界之地如今已是漠北军盘踞,与其冒险留在那边,还不如来到南方,寻找一方安稳之地。汉南城虽繁荣,却不怎么待见难民,让他们没有归属之感。我们南雀山划分土地给他们,让他们能在此扎根,他们自是欢喜。”
我点头说道:“将军善待难民的声名传遍四方,三郡之内有识之士恐怕也会慕名而来,投奔南雀山。”
余将军轻抚胡须,笑道:“不错,如今南雀山的确今非昔比。人丁兴旺,青壮年有志之士比以往多了许多,不论是劳作还是防御,较以前都会有增强。”
然而,话锋一转,他的神情变得凝重:“不过,现在局势也越来越复杂了。漠北军现已进驻无界之地,三郡恐怕难以独善其身。而南雀山虽偏居一隅,却也未必能安然无忧。”
我说道:“正是如此。南雀山地处天龙国最南端,是最后的一片净土。但若漠北军继续南侵,恐怕这里也难保平静。”
余将军叹了口气,说道:“正因为如此,我才要招揽人才,坚守南雀山。少主,想必你也听过,前段时日,漠北郡主曾亲自造访我们南雀山,提议与我们结盟之事。"
我心中一惊,不想他会将此事说与我听,连忙问道:“将军,那您答应了吗?”
余将军摇了摇头,缓缓说道:“没有。我既没有答应,也没有直接拒绝。若是答应,便是背叛天龙国,势必遭到族人唾骂,成为千古罪人;若是拒绝,恐怕漠北郡主会恼羞成怒,切断难民的逃生之路,让南雀山陷入孤立无援的境地。”
我点头说道:“将军,这确实是个难题。那么,您是如何回应漠北郡主的呢?”
余将军说道:“我告诉她,若南雀山与漠北结盟,必然会引起三郡势力的不满,招致联合讨伐。我又对她说你们漠北与我们南雀山结盟,无非是担心我们在你们进攻南雀山之时,会干预你们漠北军。你们且放心,我与汉南王素有积怨,定然不会出兵相助。漠北郡主听了,倒是显得满意。”
我皱起眉头,语气郑重地说道:“将军,此举恐怕不妥。虽然您与汉南王有旧怨,但汉南百姓却是无辜的。若您按兵不动,只能换来一时安宁,日后漠北军兵锋直指南雀山,又该如何应对?我以为,将军应以百姓为重,摒弃成见,抗击漠北军,这才是正道。”
余将军冷哼一声,面色略显不悦:“念秋,你想想,为何我会落得偏居南雀山的境地?还不是拜汉南王所赐!让我出兵相助于他,简直是笑话!”
我急道:“将军,您若出兵抗击漠北军,并不是为了汉南王,而是为了汉南这片土地上的百姓,也是为了南雀山的长久安定!念秋请将军三思而后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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