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玉凝与朱沅宵二人正在二号雅间有说有笑的,薛永怡则嘴角含笑端坐一旁,静谧温婉地地好似一幅画儿。
见兰舟推门进来,她最先反应过来,站起身朝他迎过去,“还未到时辰,怎就出来了?”
兰舟却没看她,目光与楚玉凝转过来的视线对上,清冷冷道:“水里泡久了,难受。”
“呵呵!呵呵呵!”楚玉凝忽然看着他,捂嘴低笑起来。
“哈哈!兰小哥儿你这是怎么了?“朱沅宵指着他满脸的疹子,哈哈大笑,方才隔着雾气,他没看清兰舟的脸竟成了这副模样!
“不过两个时辰未见,你怎就起了一脸的疹子,像个刺猬似的!”
没良心的丫头!兰舟只默默看了楚玉凝一眼,便径自往一旁的矮榻上坐了。
他什么都没说,只那黑亮的眼眸不错眼珠地看着她,楚玉凝便瞧出了他眼中不满的控诉。
她掩在手下的嘴角微僵了僵。
这般装模作样地演戏,心里是真累。
然而有什么办法呢?
他和薛永怡才是天生一对啊!
嘴角露出一个无奈的笑,楚玉凝用手掌揉了揉脸颊,看着朱沅宵转了话题,“天色不早,今日既是世子生辰,便由我做东,请世子吃酒。世子喝完这杯庆生酒后,还请早些归家,让宁王妃娘娘担心便不好了。”
说着,便命婢女呈上一桌菜,请薛永怡和兰舟坐了。
这次特意在兰舟座前放着一杯茶。
楚玉凝拿起一杯果酒,“玉凝敬世子一杯,祝您福泽绵长,前程无双。“
“嘿嘿!谢谢玉凝妹妹!“朱沅宵眸光黏在楚玉凝身上,如痴似傻地笑着,将杯中之酒一饮而尽。
楚玉凝夺了酒杯,不让他再喝,又亲自给他夹了些菜催他吃下,便请他赶紧家去。
“玉凝妹妹,你现下住在何处?我日后去瞧你可好?”朱沅宵看着楚玉凝依依不舍。
楚玉凝摇了摇头,“我与母亲不日便要搬往余杭,来日若是有缘,咱们京城再聚。”
“什么!玉凝妹妹竟要离开京城了?“不仅朱沅宵大吃一惊,兰舟与薛永怡也面露讶色。
楚玉凝点了点头,却不愿读多说。
在场三人自也了然其中因由。
“楚妹妹,你明日务必要来如意酒楼一趟,我,我得把银子还给你!“朱沅宵神色酸楚道。
楚玉凝知道朱沅宵性子霸道,虽不知那银子是怎么回事,到底怕他再闹腾,只胡乱点了点头,便亲自将他送出雅间,下楼,目送他上了马车,才转身折回。
三人沉默着喝了一轮茶,薛永怡又向兰舟说了些需注意之处,便起身告辞了。
楚玉凝吩咐小厮雇了马车,又命后厨做了几个特色菜,让薛永怡带回去给薛姑姑吃。
眼见着天色不早,楚玉凝心中担忧母亲,便欲先行回去。
如意酒楼里今晚与明日势必繁忙,王大管事走不开,兰舟便提出送楚玉凝回去。
王大管事与刘管事俱见识过兰舟的机敏,又指派了个壮实的车夫,一行三人,往西城苏宅去。
抵达苏宅时,天色已晚。
兰舟便在外院歇下,打算明日一早再回如意酒楼。
楚玉凝与苏氏说了会儿话,便打着呵欠,倚着苏氏睡了。
苏氏心中担忧着如意酒楼的事,连请大夫的事都给忘了,见事情解决,心下也是松了一口气。
母女二人相依着,睡得沉而实。
夜傍十分,楚玉凝忽然被一阵窸窣的声音惊醒。
自再次重生后,她脑中就一直绷着一根弦,夜间更是灵敏,何况刚搬入新宅,在最初睡实了一个时辰后,她便一直处于半睡半醒之间,故而窗棂上的一丁点儿响动,便把她惊醒了。
昨儿,外公还说过,这宅子虽在富庶之地,周围大多住着家境殷实的商人,难免容易遭贼,道她们府中护卫过于薄弱。
故而齐娘子和两个丫头睡在在外间值夜。
现下这贼竟胆大地撬窗,可见外间齐娘子与两个丫头极有可能已被迷香之类给迷晕了。
此处处于整个苏宅的中心,距离外院隔着一个花园和一堵墙的距离。
若是自己冒然大喊,让这贼认定屋中只睡了个孩童,怕只会起到适得其反的作用。
楚玉凝想了想,轻手轻脚地从苏氏身上爬下床,摸到床头一把尖利的簪子,握在手里,垫着脚,轻轻挨近窗台,禀息静候着。
“叮!”寂静的房间里发出一声清脆的低吟。
窗闩被贼人从外间撬开了!
昏幽的月光从打开的窗缝中漏了出来。
楚玉凝身子前倾,积蓄力量,准备出击。
一道黑影轻飘飘地越过窗棂落在地上。
就是此刻!
楚玉凝猛地一个向上跃起,将金簪对准来人咽喉刺去!
那人反应却极灵敏,侧身一躲,同时抬起胳膊,捉住楚玉凝手腕,猛力一个翻转,“咯吱”一声,腕间骨头被拧地错了位,手指一张,金簪便落在了地上。
一击失败,再无还手余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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