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愿!姑姑不许嫁!”薛云袖还未说完,薛永怡已冷冷出声,将其打断。
薛云袖微红的脸颊立时变得有些苍白,语气也有些不知所措起来,“好!好!好!元娘不愿,姑姑就不嫁!不嫁!”
许是察觉到自己语气过于冷漠,薛永怡放软了声音,看着薛云袖道:“姑姑,我在苏宅住了三个多月,这期间楚大人每日风里来雨里去,没有哪一天不曾去苏宅探望的。他虽已与苏夫人和离,然并没有断掉与苏夫人的情谊。您愿意嫁给一个心里装着前妻不放的男人么?”
“我…”与侄女儿谈论此事,薛云袖终究有些抹不开脸,尴尬地笑了笑,“元娘说得有理,姑姑不嫁便是。不嫁便是。”
“你好生歇着,姑姑明日再过来看你。”薛云袖说着,人已站起身,颇有些落荒而逃地出了薛永怡的院子。
薛永怡看着薛云袖的背影,深深地叹了口气。
之前,在她的设置中,女主随姑姑嫁到楚御史府,与女配同处一个屋檐之下,逐渐与男主有了交集。
现在楚玉凝与苏氏已搬到苏宅,兰州看样子在苏氏清醒且恢复意识后,便会认苏氏为义母。
日后也是会常住苏宅的。
到时若姑姑与楚阔果真如原本的剧情那样,结成夫妻,她与楚玉凝、兰舟相见岂不尴尬?
再则,以楚阔的性子,苏氏现下这种情况,他是绝对无心再娶的。
遣媒来康安侯府过问姑姑意愿的,多半是楚老太太的主意。
万一姑姑这边应下了,楚阔那死活不同意,最终还不是失了姑姑的颜面?
如此种种顾虑之下,薛永怡并不觉得替姑姑回绝了这门亲事有何不对。
姑姑心中许是感念着楚阔对于前妻的深情,觉得他是一个重情重义有担当的好男人,然他心中已有了苏氏,再容不得其他人,这样的人又岂是良配?
果真,当楚阔从苏宅回来,在门房处遇见董嬷嬷,道是“老太太”有请,步入楚老太太所在的院落,待楚老太太说出自个儿打算之后,楚阔想也不想便断然拒绝了。
“母亲,儿才与苏氏和离,打算等风头过了,再行议亲。”
“什么等风头过了?你又未曾做错何事!”楚老太太看着楚阔耐着性子道,“你们和离也快半年了,母亲总得先物色几家合适人选,慢慢相看着,待得将人娶进门,最早也得明年了。”
见楚阔张嘴欲要反驳,楚老太太拿帕子按了按眼角,声音哽塞道:“阔儿,你年纪也不小了。想当初,你与苏氏成亲近十载,只得了玉凝丫头一个,娘有没有不打声招呼,就往你们房里塞姨娘通房的?娘非是那等不明是非之人,玉凝那没良心的丫头也随着她娘去了,现下你已过而立之龄,依旧孤苦伶仃,孑然一身,娘看着于心不忍呀!”
说着,低低地小声呜咽着。
楚阔无奈地沉沉叹了口气,“娘若觉得膝下空虚,无孙辈承欢,又担忧儿百年之后香火无人供奉,便请二叔过来,在族里挑个灵气的孩子过继到儿名下。儿定悉心教养……”
“你这说的何话!”楚老太太闻得此言,也不哭了,瞪大眼睛看着他,“过继来的哪里比得过自己亲生一个?再则凭着我儿的人才相貌,又不是在京中寻不到才貌双全的女子,你还这般年轻,难道便打算孤独终老不成?“
楚阔苦笑着看着楚老太太,“儿子自然没有打算孤独终老,然也没打算现下就再娶。“
楚老太太闻言,面色立时就冷了下来,”你心中还惦记着那人?”
楚阔抿了抿唇没答话。
楚老太太神情随即变得一片阴沉,“你是不是还在怪娘逼你们和离?”
“母亲。”楚阔略有些无奈地启唇道:“最近衙门事务繁忙,玉凝那丫头高烧昏迷了三天三夜,将将醒来。儿子实在有些疲累不堪,可否容儿子先行回去歇息?”
“你……”楚老太太被楚阔的话噎住,张了张唇,最终放软语气道:“那你快去吧。”又命董嬷嬷,亲自去厨房端了碗参汤,送到楚阔处。
待董嬷嬷办好差事回来,楚老太太面容阴鸷地坐在圈椅里,咬牙切齿道:“苏氏那贱人怎么就没一头撞死,偏偏这般昏迷不醒,勾得我儿****往西城跑!”
董嬷嬷恭顺地立在一旁,静静听着。
“听说玉凝那丫头高烧数日才醒,好歹我也是她祖母,总该去瞧瞧她。”楚老太太说着,看向董嬷嬷道:“明日且备份礼,随我去趟西城。”
“是。”董嬷嬷躬身应下。
一夜很快过去。
第二日,是十月初五,楚玉凝的生辰。
因着她刚大病了一场,着实遭了一番罪,苏氏身子又有好转的迹象,田妈妈于是和柳嬷嬷商量着,好生替楚玉凝庆庆生。
楚玉凝之前的玩伴俱是在扬州结识的,现下随着各自父亲外放抑或升迁,散落在大懿朝各地,京中相熟的姑娘,除了薛永怡,竟再无他人。
田妈妈于是叮嘱楚玉凝给薛永怡写了张请柬,又去库房挑了几件谢礼,给柳嬷嬷过目后,亲自拿着拜帖和礼物,去了康安侯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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