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夫也从马车上摔了下来。
马儿受了惊,扬起前蹄,拔足欲奔,被一人提着把大刀,对着马脖子横空劈下!
刺鼻的鲜血喷涌而出,巨大的身躯一软,整匹马哀鸣着跌倒在了地上。
车夫惊骇地一咕噜自地上爬起来,看着这手持大刀,满面肃煞气的青年男子,由于腿软,噗通一声又跌坐在了地上。
倒是方大,见楚阔神情痛楚,虽自己身上也有些许刮擦伤痕,憋足力气,将马车从身上推开,蹲在楚阔面前问他:“老爷,您觉得如何?”
楚阔咬牙忍着膝盖再次断裂的痛楚,豆大的汗珠一颗颗从额头上滴落。
“只怕...这次...膝盖要...彻底断裂了。”楚阔吃力地断断续续说道。
“小的这边去寻大夫去!”楚阔说着便要起身。
却见身后,除了那持刀而立的大汉外,呼啦围了一大群人。
而那狂奔的野马也被人制住,悄无声息地骑着离去了。
“你们是谁?要做什么!”方大见来者不善,立时站起身厉声喝道。
“不干什么,只是给某个不守信誉,又胆小怕死的人一个教训。”这群人自动往两边退开,让开一条路,一个一身黑衣身材高大的男人出现在楚阔面前。
“你!”楚阔那因痛楚而扭曲的脸上,立时露出惊骇与难以置信的神色,“你如何......”他不知是痛,还是其他原因,双唇吗抖动地厉害,额上一颗又一颗的汗珠,止不住地往下掉。
“本王的行踪还轮不到你知晓。”男人看着楚阔冷笑,“此次只是断了你的膝盖骨,若有下次,可就别怪本王取你贱命!”
“你!你是何人?!”方大看着男人,壮着气势道:“我家大人是朝廷命官,便是哪个王爷,也不能轻易要人性命!”
男人看着楚阔一声嗤笑,“你的奴才倒有几分骨气!”而后,对楚阔道:“且回吧,日后莫踏足此处半步,本王手上沾了无数鲜血,不介意多你一个。”
说着,转身,大步离去。
而围着方大的一群人并未就此离去,而是等在此处,虎视眈眈盯着楚阔与方大。
楚阔命方大去请大夫和雇马车,自己则躺在冰冷的地面上,硬扛着。
等大夫将他膝盖重新固定,将他抬进马车,往医馆行去,那行人将地面清理干净,这才往四面八方散去不见。
此事发生在热闹长街的入口,很奇怪的是,竟然没几个人瞧见,也便没有引起太大的波澜。
比如,王大管事便不知晓楚阔曾驱车来过苏宅所在的街道。
楚玉凝也不曾听见一丝风声。
除了在脑海里将此事看得一清二楚的薛永怡。
薛永怡看着这血腥而暴力的一幕,忽然为先前一心想要处死这个男人而哑然失笑。
像永安王这般破坏力极强的男人,现今这般伪装身份待在楚玉凝母女身边,看着魂牵梦萦了十几年的人,痛苦,煎熬,想必他心中也忍地极辛苦吧,那么他又能忍多久呢?
当他终于忍不住,撕下身上的伪装,向楚玉凝母女展示自己的真实面目时,到时楚玉凝母女又会如何应对呢?
薛永怡想象了一下这个场景,忽然从心中生出几分期待。
那期待的火苗才点燃,便被犹疑的冰水兜头泼灭。
实在是......她不认为自己能够赌地起。
她难以想象,当楚玉凝成为永安王的继女,成为那高高在上的郡主时,自己会是何心情。
所以她一次又一次地阻止永安王进京的行程,甚至生出杀死他的决心。
然而,永安王还是进京了。
且目标直指苏氏。
现下,她对永安王已经束手无策,难道还能阻止他接近苏氏,步步图谋么?
她唯一能做的,似乎只剩下,在苏氏对永安王沦陷之前,撕裂永安王的伪装,让她们母女早日看见暴力、嗜血、残忍、冷酷的永安王,到时苏氏还会答应他么?
那万一呢......?
万一,苏氏迫于永安王的权势答应了呢?
薛永怡在心中纠结着。
将种种结果推论了一遍之后,她终于在心中打定了主意。
“海棠,随我去一趟医馆,我忽然想出一个药方,打算购些药材,配出来试试。”
“是。”海棠领命。
马车备好后,薛永怡吩咐车夫去西城。
海棠面露不解,回春堂与康安侯府只隔了两条街,姑娘为何要舍近求远呢?
然薛永怡行事一向极有自己的主意,海棠更不敢轻易询问。
到得苏宅附近的医馆,薛永怡抬步走了进去,“掌柜的,我想买些药材。”
“好勒!”
“可有糖灵脂、夜明砂及望月砂,我各需一两。”薛永怡对掌柜的客气说道。
“有的!有的!”掌柜的说道。
然这些都是贵重药材,他做不了主,得大掌柜来。
“请姑娘稍候片刻!”掌柜含笑请薛永怡在一旁的圈椅上坐下,吩咐小二上茶,“这些药材珍贵,小的需寻大掌柜拿钥匙。“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