络腮胡汉子仿佛与这条街相隔,置身事外的靠坐在那儿。
夏连翘看向他的摊子。
东西不少,但大多奇形怪状,没什么能入眼的。所以经过之人,有的看一眼便走了,有的连看都不看一眼。
可夏连翘精神力却真真切切的在此地感应到了不同寻常的灵力波动。
思绪转动间,夏连翘已经迈步上前。
这条街上,像她这样其貌不扬,直冲一个摊子去的人不少,蹲在摊子面前挑拣的人也不少,所以,她的行为也并未引起谁的注意。
只是,当她顿足在摊子面前之时,她却明显捕捉到这靠坐在墙上的络腮胡大汉身子微微顿了顿。
他并没有睡着。
也没有置身事外。
这人其实一直注意着周围的动静吧。
夏连翘心中了然。她面上不动声色,微微蹲下身,手指面前的破布秘籍和几块破石头上流连,而后故作好奇地拿起了一块花纹还不错的石头,看了看,似不满地嘟囔了声,“连灵气都没有,就是一块破石头,我还以为什么好
东西呢。”
“嘿嘿,小兄弟,你看他摊子那么冷清,摊子上全是破铜烂铁的,能有什么好东西。”夏连翘的声音不大,但这条街上的人都是修者,大家都耳聪目明的,且摊子之间离的也不远。说话的,正是一侧的摊主,面露戏谑地瞧着这边,挑着眉,话语带些耻笑,“小兄弟,你想换好东西,还是来我
这看看吧。”
夏连翘一脸迷茫,装作刚入行的小单纯,“破铜烂铁?”“是啊,你看看这摊子里有啥好东西。我跟你说啊,我周顺在这条街摆摊七八年了,他一年前来这,到今天,除了一开始骗了些无知少年少女外,就再没人换过他的东西了!他在我们这呆了一年多,名声早
就出来了,你随便去问谁都知道的。他啊,就是个骗子咯。”青年男子笑嘻嘻的解释着,语气轻蔑又讽刺。说的是那络腮胡大汉,可连眼神都没给他一个,是打心底里的轻视。
夏连翘有些意外。
按理来说这地方鱼龙混杂,一般人不会轻易去得罪人。可这名为周顺的青年男子对这络腮胡大汉的轻视和讥讽,以及他的恶意,却没有半点掩饰。他这么正大光明的得罪,就不害怕?
夏连翘猜得没错,周顺确实不害怕。本来也是,这地方的人都不会随意去得罪人,但这络腮胡大汉却是个意外。正如周顺所说,此人来到这修者街一年,一开始确实无人敢随意得罪他,因为他自来到这里,便特立独行,摆着摊却从不主动招
揽生意,就这么靠着睡觉,能睡一整天,来了人也不搭理。
这个样子,在外人看来便是高深莫测。
但后来,他们渐渐发现,这络腮胡男人并非什么高人,而是个呆子。不会反抗的呆子。从言语间的试探,到挤兑,到讥讽,到最后,甚至动了手,有次他们就这么掀了他的摊子,可这络腮胡却依然无动于衷,任人作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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