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是再不愿意,也得拉下脸来求饶啊!
于是,上官飞宇真笑了。
他回头,目光极其嘲讽,看着上官晨枫的目光像看一个可怜可悲的笑话。
而后一句话都没说,转身走入大殿。
上官晨枫呆愣在原地,只觉得上官飞宇最后那一眼把他看得火辣辣的,浑身上下着了火一般。
他拳头越捏越紧,盯着大殿那敞开的大门,里面的黑暗空洞就像一只大张着嘴要吞人的怪兽,让他浑身火辣的同时,又从脚底升起一股寒气。
……
夏连翘与墨沉嵩进宫,几乎是畅通无阻。
而且所过之处,一片惊呆的跪地声。
昨日墨府上空发生的事,墨府内的众人看的最清楚,皇城的其他人看的也不模糊。
墨沉嵩迎风腾空、夏连翘悠悠然坐在月船上的那一幕幕,几乎刻在了所有人心中。
只是一夜的时间,他们二人,已经成为了整个皇城心目中的天神……救了他们一命的天神!
二人刚走到大殿门口,就听里面砰地一声炸响,是什么东西砸碎的声音。
“逆子!你是朕的儿子,朕要你做什么你就得做什么!朕就算要了你的命,你也得乖乖把命交出来!”
一声怒吼传出,夹杂着喷薄的愤怒与疯狂。
夏连翘微微眯眸,转头与墨沉嵩对视一眼。
二人踏进大殿。
上官飞宇的声音也传了过来。
“父皇,我是您的儿子,您要我做什么我就得做什么,这确实是真理。可若我不想再当您儿子呢?”低低的声音,带着一丝冷漠的讽刺。
殿内气氛,瞬间从压抑的愤怒,转化为僵硬。
上官皇帝好不容易才从嘴里憋出几个字,不敢置信,“你说什么?”
昏暗的大殿,不如往常的明亮大气,反而处处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阴霾。
上官博坐在那辉煌的龙椅上,气的脸色铁青,气息不平。
下方,地上散落一地的茶杯碎片。上官晨枫跪在一旁,也愕然地抬着头看着旁边笔直站立的上官飞宇。
“皇兄,现在不是说气话的时候,你怎能如此……”他一句话尚未说完。
上官飞宇一声冷笑,“气话?父皇,五弟,你们羞辱我的时候,怎么没想过我是你的儿子、兄长?”
上官晨枫一噎,脸色阴沉。
而上首位上,上官博却是气的火冒三丈,“你……你这个逆子!你以为上官家完了你就会有好日子么!你不是靠着这个姓氏、不是靠着朕,你以为你会有今天?当初若不是你隐瞒夏连翘和墨沉嵩的实力,朕又怎么会帮着莽苍?朕这么做是为了谁,就是为了我们上官家,为了东陵!”
他越说,越要喷火。
恨不得把身边的所有东西,都砸到上官飞宇身上。
可他不管砸什么,上官飞宇都不再像以前那般站着一动不动让他砸。
手边处没什么东西能发泄怒火,他只能紧紧握着龙椅把手,差点没把龙椅捏碎。
昨日夏连翘离开前的那一眼让所有在场的上官家的人明白,他们有麻烦了。
别说其他人,就是上官老祖,都已经被墨沉嵩和夏连翘给震慑地心神颤栗。
而他,恰到好处地就想起这些年对夏连翘对夏苏家的所作所为……
最自私的是他,最怕死的,也是他。
连能灭国的九阶都死在他们手上了,那上官家呢……
当然,他还有一丝希望,盼着夏连翘和墨沉嵩能看在他们同是东陵人的份上,看在他是东陵的一国之君的份上,看在东陵在上官家手里“主宰”的份上,能放过他们上官家……
可回宫后他辗转反侧一夜未眠,脑子里都是夏连翘最后那饱含深意的一眼,差点没被心里头的恐惧给淹没了。
思来想去,他想到了上官飞宇。
于是,一大早,他就差人把上官飞宇叫进了宫,希望上官飞宇能帮他和夏连翘说说好话。
当然,他知道请人帮忙是要给报酬的。
所以,他特别大方地拿出了太子印鉴。
可谁知道,上官飞宇竟看也不看那印鉴一眼,不愿帮他也不愿帮上官家!
这让他怎么不气?怎么不恨?
他无比后悔,怎么会生出这么个畜生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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