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有承乾帝御赐金牌一事肯定不能暴露,若是被对方发觉,必定会认为自己和官府有勾连,到时候非但拿不下唐王寨,还会将性命留在这里。
杨凡婉拒:“此次退敌前程凶险,朱八当家的貌美如花,我怎么能忍心让朱八当家的随我身犯险境。”
又拱手说:“请杜总当家和二位当家的等我的好消息!”
杨凡这么一说,杜让三人也不好再强行跟随,只能说:“等着杨当家的好消息。”
还是从唐王寨的南寨门出来,杨凡绕了个大圈,回到唐王寨的北边。
三万二千的大军,将唐王寨北边的大路堵得严严实实,连两边山上都扎满了营帐。
杨凡刚接近营帐,就有卫兵认出了是朝廷来的上使,忙上前迎住,躬身行礼:“参见上使。”
杨凡在马上问:“孔大人在哪里?”
“孔大人和黄参将在大帐之中。”
“带本使去见。”
守卫牵着马进了大营,直接来到大帐外,孔知府和黄参将已经听到禀报,都出来迎接。
“上使大人!”
杨凡点点头,算是回礼,下了马走进大帐之中,往中间一坐,先询问战况:“唐王寨可曾攻下?”
听得询问,孔知府心中一慌,忙拱手回答:“回禀上使,下官正在命人攻打,只是那唐王寨地形险要,易守难攻,一时片刻攻不下来。不过请上使大人放心,不日之内,定当攻克。”
杨凡微微露出笑脸:“孔大人辛苦了。”
听到他这句话,孔知府略略松口气:“不辛苦,不辛苦。”
“孔大人此番功劳,本使自会禀告皇上,现在可以退兵了。”
孔知府和黄参将都愣住,以为他们听错了:“上使大人说是,现在要退兵?”
“对,退兵。”
那两人面面相觑,都不知道杨凡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但也不敢多问。
当下孔知府传下令去,让大军退兵。
不过多时,山上的喊杀声渐渐停了,大军缓缓退下山来,一番休整后扎营起行,返回留州城。
杨凡没有马上离开,而是也跟着大军一路回到留州城。
到府衙坐下,又命孔知府去统计将士伤亡情况和战绩,说是等回京时候,一并禀报给承乾帝,论功行赏。
这下孔知府和黄参将彻底放心了。
按着大乾律令,出征有斩杀攻克者才有奖赏,这次出征唐王寨,不仅没有拿下任何战果,还损失了不少将士,怎么说也不可能有资深。
但杨凡的身份不同,他手里持着的可是承乾帝御赐的金牌,他说有奖赏可拿,那就有奖赏可拿。
孔知府可乐坏了,慌忙行礼感谢:“多谢上使美言!”
杨凡又说:“本使此次来留州,是为了寻找一样东西,恐怕要在这里住些时候了。”
听到杨凡要在这里逗留一段时间,可把孔知府给乐坏了。
有招待的机会,就有行贿的机会,只要招待好了上使,升官发财那是指日可待的事。
“请上使放心,下官这就去让人为上使准备一处上好的房子。”
叫过管家吩咐:“你去张府找张老爷,让他整理一处上好的院子,请上使入住。”
那管家领命去了,孔知府又命人设宴款待杨凡,歌舞艺伎自然少不了。
歌舞刚刚舞起来,管家回来了,同行的还有一个四五十岁的中年人。
孔知府见了,起身相迎:“张世兄,有失远迎。”
给双方介绍:“这位是朝廷来的上使杨大人;这位是留州府的首富,张世华。”
那张世华先向杨凡见礼:“见过上使大人。”
当天夜闯张府之时,杨凡并没有见到张世华,这是第一次见。
有上使的身份在这里,杨凡也没有说话,只是向对方微微点头示意。
那张世华又躬身行礼:“草民有幸得见上使大人,特备了份薄礼,请上使大人笑纳。”
拍了拍手,自堂下走上四个仆役,将抬的两口箱子放在堂上。
孔知府却变了脸色,开声喝叱:“张世兄,休得无礼!”
张世华一怔,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杨凡也不知道孔知府为什么突然开口喝叱,保持着如水神情,一言不发。
见杨凡这样,孔知府连忙摆手,喝叱四个仆役将两箱礼物抬出去,又借着机会,凑到张世华跟前,跟他说悄悄话。
“这可是上使大人,怎么能将平时那套搬出来?”
这下张世华才明白问题出在哪。
平时送礼时,都是怕对方看不到东西,直接将财宝搬到眼前;而此时面对的是上使,人家根本不差这三瓜两枣的,当面打开就相当于在侮辱人。
非但巴结不成,搞不好还要得罪上使。
张世华出了一身的冷汗,忙谢过孔知府,又给杨凡赔罪。
“草民久居蔽野,不懂京城规矩,请上使恕罪。”
杨凡听不到二人的密语,但从张世华的应对中猜出一二分,不动声色摆了摆手:“罢了。”
虽只有两个字,也让孔知府和张世华放下心来,二人再给杨凡陪过礼,各自入座。
一顿宴罢,张世华又请杨凡到他的府上休息。
“上使大人,草民已整理出一处上好的院落,请上使大人到府上歇息。”
看到他卑微的样子,杨凡心里直想笑。
这就是社会,地位没有对方高时,看到的只能是压榨和欺压;而一旦地位高于对方,那就会像现在这样。
别说张世华不知道是自己杀的他儿子,便是知道了,恐怕也会跪下来说杀的好。
不过杨凡没有多事,向孔知府告辞,骑马跟着张世华到了张府。
上次来这里,是从后门进的,这一次是光明正大的走前门,杨凡腰身挺得倍直。
张世华边给引路边介绍:“上使大人,那处庭院便在前面。”
这次杨凡才真正的见识到了张府有多大,院子是一重撂着一重,房子密密麻麻的数不清,当真可以用鳞次栉比来形容。
给杨凡准备的那处院落在张府的北面,处于正院之后,张世华先带着杨凡到了正院正厅,请他上坐,又叫来他的妻妾和张子兴的妻妾拜见杨凡。
杨凡有意说起:“张公艳福不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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