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回到十几年前,原来里的轿子主人和地师是一对孪生兄弟,兄弟俩都是玉树临风,高大威猛,人见人爱,文武双全的大好男儿。
尤其是弟弟江右,天资聪颖,武艺超群,一度成为了父亲眼里的家族继承人,废长立幼的想法路人皆知。
江家是水神共工后羿的一个分枝,家族秘术是统领水的神力,不过经历几代人的传承,神技已经失传了不少。
想要驾驭水神之力,必须遵守水神神约:第一,必须是纯阳或者纯阴之身躯、第二,从小不能杀生、第三、不能赤脚走路、第四,驾驭水神力有为天道,所以每做七件善事后,必须做一件恶事。多做一件善事,全身血液倒流,血管破裂而死,而多做一件恶事,则会驱动天罚土雷劫,土克水被土雷劈得灰飞烟灭。
加完冠之后,哥哥江左的野心越发的膨胀,他想要继承家族,而且还想拥有水神之力,于是各种小动作不断。
一个月色如霜,风清云淡的夜里,一个奴隶匆匆走过,突然他被什么东西绊倒了。只听听“啪”的一声,他手里的酒坛子应声而碎。
房门缓缓打开了,一束烛光照在奴隶的脸上。他急忙下跪磕头,磕得乓乓直响“主人饶命,主人饶命”
江右弯下腰,拾起了破碎的陶片,放进奴隶手中得托盘。允了允手指“一坛酒?何必要死要活的呢?去重新换一坛过来”
奴隶起身,迅速向后面跑去,心中暗喜“幸亏自己服侍的是江右,要是江左话,打翻了酒坛子,一定会被砍掉双手”
“站住”一个熟悉且阴冷地声音叫住了他!
“此去何为?”
“给,给二少主端,端酒”奴隶两腿发抖,头冒冷汗。
“这坛好酒,送过去”黑暗中,一只手递出来了一个酒坛。但只闻其声,已知其人。
奴隶箭步如飞,像逃离魔窟一般逃向江右的房间。
他身后的江左,在黑暗中露出了诡异的笑容。
“哦,这么快?满上,满上”
借着烛光,才看清楚了江右脸上满满的喜悦。
江右边看着竹简,边抬起酒碗。
“少主,这酒、、、”一旁的奴隶轻轻哼了一声。
“何事?”
“这酒,这酒是”他吞吞吐吐欲言又止。他知道江左一定是酒无好酒的,但又惧怕江左的淫贼。
“这酒怎样?”江右的脸上满是期待。
“这酒有些爆裂”奴隶的左手高高地抬了起来,按住了酒碗,他想提醒江右不要喝。
这时一个黑影从窗外闪过。
奴隶只好怯生生地把手放下,嘴里嘟喃着“这酒有些烈,有些烈”
“哈哈哈,大好男儿当饮烈酒”说罢一饮而尽。
“哈哈,好酒真是好酒,自古烈酒配英雄,好,好酒,哈哈哈!”此时的江右雄姿英发。
躲在黑暗里的江左,则是钢牙咬碎,嫉妒的火焰已经烧得他面目狰狞。
一旁的奴隶,抖得更厉害了。他夹在两兄弟之间,生不得生,死不得好死。
酒过三巡,夜已经深了。
一个白影在一闪而过,又一个白影在江右眼前晃动了一下然后消失在夜色中,酒醉心明白,江右一下就意识到出事了。
江家的府邸戒备森严,是不可能有强盗毛贼溜进来的,唯一的可能就是闯进了不干净的东西。
父亲在外征战杀伐太重,而且每次回来都会带回很多奴隶,用他们的头颅祭祀,所以这江宅之外,总是阴森森的。
哥哥江左同样是一个暴虐的人,动不动也会在家中叫人伤害奴隶,他有一个让父亲唾弃的爱好,就是喜欢食人肉。所以身为长子的他,父亲才不会打算让他继承家族。
夜里的江家府邸,时常阴气冲天,门口的烛火也是常年不灭的。好在江家有水神血脉,本家人是不会被邪物冲撞的。
江右手提酒坛冲了出去,管事拦住了他“万万不可迈出大门门槛呀”
江右停下了步子,家中规矩太阳西落之后任何人不得出府门,除了在外居住的奴隶。
这时一阵风轻轻吹起,吹来了一迷雾,那个白色的身影就在迷雾中起起伏伏。
江右脸冒青筋,怒目圆睁,大声呵斥“何方妖孽,胆敢在江府造次”
白影轻飘飘地随着风飘走了,她的头发好像是一根结好的绳节,头发后面紧紧勒着刚刚才给江右倒酒的奴隶,他面容扭曲,左手高高抬起,嘴角边流着鲜血。此刻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是不停晃动左手,用尽全力想发出某种信息。白影边走边发出呵呵呵的坏笑声。像是在调戏,又像是在挑衅。
江右怒不可遏,他怎么能看着一个活生生的人这样从他眼皮底下被拖走。手里的酒坛被扔出老远,砸得粉碎。
“啊,啊!放下他!放下他!否则待我出来,把你碎尸万段,挫骨扬灰”说着脚步不停地往前移动。
眼看就要拦不住了,管事跪倒在地,紧紧抱住江右的腿,撕心力竭得哭喊“不能出去,不能出去”他什么也没有看见,他心里明明白白的,今天江左请来了一个打扮怪异的人,说是要为母亲亡灵祈福的,但那人从进府就一直不见身影,现在江右看到的这一切就是幻觉,大概和那个坏人也脱不了关系。但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只要江右跨过了这门槛,一切可就不可挽回了。
“快,快去报大哥前来助我”
说罢,救人心切的江右,还是一脚踢开了管事。
一只脚刚刚迈出门槛,门口的烛光勿地一下就灭了。江右犹豫了,父亲曾经说过“烛火灭了,府邸里人气就会减弱,而府外的邪气变会增强,这个时候是万万不能垮过门槛的”
管事爬起来再次抱住了江右的腿“少主不能出去,可千万不要做傻事啊”
江右看了一眼快要消失的消失在他视线里的白影,又一次一脚踢开了管事,只身消失在夜色之中。
那句话再次传来“快去通报我大哥,前来助我”
管事倒在地上嚎啕大哭“少主别去,快回来!快回来啊!”刹时他又立刻站起身来,飞奔向江左的房间,他心里还是怀着侥幸,但愿这一切都与江左无关,江左会出面然后力挽狂澜。
江左房间的烛火是亮着的,管事心里的巨石算是落了下来,当他走近一看,屋内空空荡荡的,后窗却是虚掩着的,管事顺着后窗口往下看,那个给江右端酒奴隶的尸体漂浮在后窗下的鱼塘之中。
管事轻轻退了出来,眼泪鼻涕不停地往下掉。他默默取出火种把门口的烛火点起,然后回到住处,用一把不怎么锋利的小刀生生割断了自己的舌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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