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努力爬了起来,看了看自己肿起来的腿,摇了摇头又躺下了:
“生亦何欢?死亦何哀?”
说着就不在动了,不知过了多久,他突然听见一阵沉沉的脚步声。
心想“有人过来了吗?还是一群野兽,该不会是啊知人吧?”
疲惫地睁开眼睛看了一会儿,果然越是怕什么就会越来什么?
“哈哈哈,来吧!用我的肉身,替月亮神尝尝你们的血债吧!”
几个啊知人走到跟前,把他的手捆了起来,然后蒙住了他的眼睛,一根又苦又涩的树枝硬生生塞进了他的嘴巴里!
“嗯……啊……”
腿上传来一阵阵的疼痛感,他可以确定,腿上的肉是被牙齿活生生地扯了下来。
“被人活活吃掉的感觉真是不怎么样啊……嗯……嗯……”
他的嘴边不断有口水喷出来,连鼻涕也出来了,耳边依稀听到了有东西断裂的“咔嚓”声。
疼得他直接晕倒,又过了很久他仿佛看见了一堆火把,朦朦胧胧的,他的眼睛还是被蒙住了。
耳朵里听到有人说话的声音,不过他们好像意识到自己醒了,一个脚步声朝他走了过来。
那人绕到了他的后面,先是解开了蒙在他眼睛上的兽皮,然后松开了他嘴里那根木头。
那人小心翼翼地问他:
“………………”
他们虽然住在同一个小岛上面,同样的语言不通,他们只知道对面的是仇人,一见面就要打打杀杀的那种。
啊知人的语言更接近于荷池人,而肴人的语言则是独出一脉的。
“啊……来呀!你们不是喜欢吃生肉吗?我就是活生生的?来呀……”
那人被吓跑了,只留下他和那堆热烈的火把。
这时他才认真看了看自己的身体,原来那根被强行塞进嘴巴里的木棍居然是一根止血藤。
大腿上坏死的肉也已经被清理得干干净净,那根贯穿自己大腿的木棍也被取了出来。
只是腰还很疼,疼得他直不起来,这时候被吓跑的啊知人也回来了,但不止他自己,还有另外一个同伴。
这时候的漓塔一诺平静了许多,不在那么暴躁,也变得小心翼翼起来。
因为啊知人带回来的同伴居然长得很像是自己的族人,果然他一见到漓塔一诺就很兴奋地跑了过来:
“你没事吧?我相信你一定可以挺过来的,这下好了,再过些日子,腰上的伤也会痊愈了”
看着这个既像是自己的族人,又像是啊知的人,他一时间居然不知道该说什么?既有他乡遇故知的喜悦,又有同是天涯沦落人的心酸:
“我……我好很多了,这是哪里?您又是谁?为什么……?”
那人知道他想问什么,都到了这幅田地了,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了:
“我也是肴人,因为一次与啊知人作战时候被俘虏了,所以一直没有回去”
“你为什么没有回去?难道你愿意就在这里过着茹毛饮血的生活吗?”
到了这个份上了,漓塔一诺的优越心理依然在作祟。
“哈哈哈,哪里来的茹毛饮血?这里不好吗?”
“这里好吗?这里哪里好?”
那人名叫黑奴,他是肴人等级划分里最低级的奴隶,他本名叫黑,因为是奴隶的原因,所以被叫做黑奴。
黑奴轻轻抚了抚旁边的啊知人的头发,一脸的幸福:
“她是我的女儿!你敢相信吗我一个肴人的奴隶居然可以拥有妻子,并生下来一个女儿”
原来在肴人的等级里,奴隶是不可以成婚的,那奴隶又是哪里来的?
肴人有着非常严厉的等级制度,那些捕鱼不利,或者在与啊知人战败的平民都会被降为奴隶。
他们如果被降级之前如果有了家室还好,如果没有家室,或者是奴隶的孩子,那么按照肴人的礼仪他们这辈子都不能成婚生子的。
“在这里我过得很开心,在这里我不再是受主人压迫的奴隶,我可以和他们一同狩猎,和他们一起生活”
黑奴的眼神突然闪烁了起来,而且夹杂着泪光:
“后来一切都被你们毁了,你们的月亮神杀死了我的妻子,甚至毁灭了整个族群!”
漓塔一诺很快意识到情况不对,那个人已经认可了自己是啊知人的一份子,而且大悲之后很有可能就是大仇:
“所以生养你的部落,就没有给你留下些什么应该感恩的地方吗?”
听到这句话,黑奴的眼神突然锋利了起来:
“哈哈哈,肴人就是这个世界上最凶狠、最狡诈、最无耻的人种”
越说黑奴就越激动起来,他不断往火堆里加着木材,一副要把漓塔一诺生烤了的样子:
“我的母亲也是一个奴隶,被主人看上后就有了我,但是他从来没有把我们母子当做是人,最后硬逼着我参战,那时候我只有十一岁。可想而知,被俘虏就是我最后的归宿了,他们就那样逃走了,连回头再看我一眼都没有。”
火堆里“噼噼啪啪”的声音,映和着这悲惨的身世,在漓塔一诺的眼睛里变成了黑奴大仇即将结束得报的庆祝之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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