漓阳一诺特意洗漱了一番,穿着隆重的服饰,远远地就跪在了地上,此刻他们的身份仿佛颠倒了过来,漓阳一诺更像是奴隶,而那个奴隶才是真正的贵族,除了他们身上的衣服以外。
见到如此高等级的迎接,奴隶顿时两腿发软,贵族向奴隶下跪,一般都是用于祭祀的时候,这一跪也就意味着他的生命即将走到终点。
他立马匍匐在漓阳一诺面前,五体投地,恨不得自己只有一颗头颅那般高度:
“头……头领,贱奴不敢,不敢受这样的大礼!”
漓阳一诺稍稍起身,他仔细审视着面前这个人,他全身湿漉漉的,一定是刚刚从海里被捞了起来。
再看看他的面孔,这人可不就是漓储身边最亲近的那个人吗?
“哎,快快请起,你是我大哥的近臣,礼当如此”
奴隶缓缓站起身来,不过他的腰一直保持着卑微的弯度,他把嘴巴轻轻凑到漓阳一诺的耳边:
“我有件事要告诉您,能不能先让您身边的人退下?”
“哈哈哈,大哥说的话自然就是这里的最高命令,我一定照办!”那笑声很是牵强,船舱里耳目太多,怎么敢这样明目张胆的说悄悄话。
奴隶还是有些不死心,但是他也绝不会蠢到大声叫嚷起来,他比谁都要清醒认识自己的处境:
“传大头领令,今夜起锚开拔,返回部落”这话一说出来,他就后悔了,漓阳一诺的船队,被漓储的船队紧紧地围在中间,说出这样的话简直就是自找死路啊!
一切都太迟了,只希望漓阳一诺还有些良知,起码有一点敢于反抗的心吧!
漓阳一诺眉头紧皱,直到现在他终于可以确定,面前这个人并不是什么传令者,他就是逃出来的,怎么办?他身上一定藏着秘密,而且这个秘密一定是关乎自己生死的,赌一把吧,就赌明天还可以见到太阳:
“传令下去,收锚起航,既是大哥的命令,我一定遵照执行”
大伙都愣在那里了,又都心照不宣,只有被漓储收买的的那个人惴惴不安,他也不知道这奴隶带过来的命令是真是假?他现在最急切的就是赶紧离开这里:
“大哥,既然要走,我亲自去掌舵”
漓阳一诺的眼神瞬间就变得犀利起来,心里又是愤怒,又是失望。原来自己苦苦调查的叛徒居然就在眼前。
不过现在可不是清理门户的时候,当务之急是弄清楚这个人口中的秘密到底是什么?
“你去吧!一路向西,一刻也不许停留”
那人一脸的兴奋,他的目的就要达成,只要一出着船舱,他并一跃入海再也不会回来了。
转身大步朝前,重重的脚步在船舱里嘎吱作响,他新的人生将从这一刻重新开始。
“噗呲……咚!咚!咚!”
一道寒光闪过那人的脑袋就同自己的身体分开了,血溅了一地,在场的人有的瑟瑟发抖,有的面不改色,只有奴隶知道他的命捡回来了。
“今日之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谁要敢走漏了风声,下场同他一样”漓阳一诺瞪着血红的眼睛,这一刀不止是砍了叛徒,也斩断了他们的回头之路。
见时机成熟,奴隶立马跪在地上痛哭起来:
“头领!我并不是什么传令者,我是从漓储那边跳海逃出来的……”
“部落是否有变?我近几日老是睡不好,而且那个人的大船总是不许我等涉足,他们想干什么?”漓阳一诺这时候有些慌乱了,年轻气盛的他这一刻有些后怕了,只想为自己刚才的行为找一个台阶下。
“哼,倘若部落有变,我们就一起杀将回去,漓储早已丧失人心,我们何惧之有?”
“对,漓储是贵族,您也是贵族,回到部落收拢人心,我们拥立您为族长”
“部落不是他漓储的部落,我们被他压迫的已经很辛苦了。”
…………
一众人群情激奋,他们有的是为了自己的私心,有的是真正为部落着想的义士,还有几个不得不附和着。
奴隶哭的更加厉害了,他看出来了面前这个人是一点准备都没有啊:
“头……头领您有所不知,漓哨大人已经发动了政变,并且囚禁了夫人。部落已经加强了戒备,漓哨大人正等着您回去主持大局呢?”现在也管不得许多了,只说好听的,说关系厉害的。
“好啊,真是好极了,平日里我等都是卑躬屈膝的侍候这个漓储,漓哨真是好样的,替我们出了一口恶气”
“还等什么?我们现在就杀将出去,生擒了漓储”
“生擒漓储,生擒漓储,生擒漓储”
众人的情绪再次被推向高潮,他们的头脑已经被这个遥远消息冲昏了。
“头领,现在可不是冲动的时候,仅以我们现在的力量,根本不是漓储的对手,您手下的头目,您可以调动的可真是不多”一个人悄悄在他耳边嘟囔着。
这细小的声音像是一记重重地惊雷,劈得当场的人个个鸦雀无声。大吼大叫是不可能获得胜利的,这件事情急不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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