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再次回到东宫,再次躲进了那裂缝之中,他要最后再体会一下那种心酸的滋味,也想在这里发布属于他的召命。
“世子,晨曦已到”
“让他进来吧!”
“是”
“晨曦公子这边请!”
这哪里是一个世子该住地地方,昏暗的缝隙里一点光都没有,而且很窄,窄地刚好能睡下一个人。
“世子,您为何住在这里?”
世子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那种心酸的滋味正想找一个知心人诉说:
“记住这里吧!以后这东宫的秘密,你知我知”
晨曦一头雾水,这里怕不是从前的狗窝,堂堂世子贵胄怎么可以如此屈身:
“为何?这里这样的破摆,哪里像是富贵之地?”
“哈哈,好吧,随你。你只要记住这里有这么一个地方就可以了。走吧,去书房,我们还有很多事情需要解决。”
今天端上来的是茶,而不是酒,那种酒壮英雄胆的日子已经一去不返了。
“你手下的戍卫军,可曾调理妥当?”
“哎,他们都是王后的人,除非……”
“怎样?”
晨曦在自己的脖子上比了一个,杀人的动作,他不知道世子今天地境遇,依然还活在昨日的惶恐之中。
“大可不必了,既然他们不听从于你,那就从这东宫之中选人,替换了就是”
“您说什么?要在那个老家伙的眼皮底下替换她的人,怎么可能?”
“以后说话可得注意些,什么老家伙?那是你我的母后”
晨曦的眉头皱得老高,他怎么也想不明白,昨日口中不是还同那人势如水火吗?怎么今天说一句老家伙都要小心维护?
“要从母后眼皮底下换人,谈何容易?”
“哼哼,一切尽在我的掌握之中。这几天我不去议事了,天下之事暂且由你负责,记住不可再妄杀一人了。”
“您去做何?”
世子低着头,他不想过早地让世人知道他要称王之事。
“你且去吧,其他不用多问”
晨曦一头雾水地离开了,世子的话只有半句,不过联想起前日说过的,这几天之后,这个王朝肯定是要大变天的。
次日的朝堂,大臣们依然不见世子,这样也好,不用担心那个发狂的野兽跳出来咬人。
晨曦一身戎装,他今天居然站在世子的位置上,就像世子交代过地一样,不管天下有没有大事小事都没有人再被处死。
沈恪府中,他每日所做的事情就是钓鱼养花,没有了重担再身反而一点都不习惯,也许这就是天生的劳碌命吧。
无所事事的日子,让他格外想念自己的妻子和母亲。初心从未改变过,可是这一路为何如此艰难?国师不在朝中,每一步都是水深火热啊。
“大人,门外有贵客”
沈恪摆摆手,正值多事之秋,怎么还有人不知轻重地来拜访:
“不见不见,我谁都不见,让他赶紧走”
过了一会儿,管事又回来了:
“大人,门外有贵客,他说您若不见,他并不走,还让我给您带来了一样东西”
沈恪的眉头轻轻皱起,他也有些好奇,这人究竟是什么情况?
接过管事递过来的东西,他粗粗看了一下,脸色一下子紧张起来:
“快去迎接,快去迎接”
管事递过来的不是其他,而是盖有国玺的王召,上面的内容正是封他做国相。
他恭恭敬敬的托着王召跪在堂屋,那人倒也不客气,一进来就自顾自地坐下了,丝毫没有理会跪在地上的沈恪。
沈恪也不敢抬头更不敢问,这样微妙的环境下,任何一件小事都可能要了他的小命。
茶一盏一盏地下,热水也是一次一次地添,但是来人就是什么都不说,也不问,他只是喝茶。
沈恪已经跪了很久了,他的身体已经开始剧烈得抖动,前胸和后背都是被汗水浸湿的痕迹。
门外的下人也不敢进来,只是恐惧地看着这尴尬的堂屋,这一跪就是一个时辰,真是佩服沈恪的定力。
“你起来吧!”那人终于忍不住先开口了。
沈恪在地上挪动了很久,腿脚的麻木已经让他无法站立起来了,他轻轻抬头想看看来人的模样。
目光所及又吓得他低下了头,来人正是前几日差点把他吓死的世子禾。
“不知世子大驾光临,请恕罪,请恕罪”他使劲磕头,表现出一副惊恐的样子。
“哦!你居然还认得我?”
“世子驾临,如日当头,罪臣诚惶诚恐”
“哈哈,你起来说话吧”
“禀世子,并非臣有意违拗您的意思,只是天威在上,罪臣的腿麻木不堪实在起不来了”
听到这个人的恐惧之声,世子一下子就愤怒起来:
“你杀妻时候,怎么不知有天威当头,朝堂混乱时你怎么不知恐惧,以你的罪行,就算把你碎尸万断也不足以平息天下之恨”
一听这口气,沈恪使劲磕头,这是来问罪的呀:
“小人罪大恶极,求世子饶命,饶命啊”
“哼,你去向陈荣请罪,你去向陈王后请罪,你去向那两万多应你而死的将士们请罪去吧!”
“罪臣知罪,罪臣知罪”
“哼,你现在知罪了,你知罪陈荣大将军能活过来吗?你知罪陈王后还能回来吗?你知罪大王的病情就会好起来吗?啊!你这个卑鄙小人。哦……你不配为人,你就是一个畜生,你,你连畜生都不如啊你”
沈恪磕头如捣蒜,他已经在这煎熬中度过了很多年,现在又是前途无望,悲伤之情喷涌而出。
“啊呜呜,世子,你杀了我吧,你杀了我吧!”
用力的磕头,加上心情低落,这个人已经完全爬在了地上,瘫软得像一摊烂泥。
“来人,将他拖出去剁成肉泥!喂狗”
几个侍卫齐齐上前,凶恶的眼神中,都透露着对他咬牙切齿的恨,他们都是戍卫军的人,陈荣之仇铭记于心。
沈恪深深地低下了头,他的心被狠狠地揉碎了,他也没有颜面再苟活于世了。
见他没有求饶,只是发出些许呜呜咽咽之声,世子更是生出了想要调戏他的心:
“你为何不求饶?”
沈恪依然爬在地上,他有了想死的心,多年的伤口被这样硬生生扒开,并暴晒在世人面前,心死了,人也活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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