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达出了陈府,一脸的轻松,只有再把最后一件事情办清楚了,那他就是两面三刀,无论局势如何变化都能笑到最后。
他来到了校场,侯成就住在那里,他自然同他的士兵们住在一起,看看府衙,再看看他的样子,似乎已经可以理解他背叛的意图了。
“校尉,外面有人求见!”
“嗯?什么人?现在已经是宵禁时间,他如何还敢跑来这里?”侯成有些愤怒,这个时候来分明就是给他树立了一个,以权谋私的样子。
“那人说他的名字叫做张达,有要事相见”
侯成皱着眉头,一丝丝不安掠过他的心头,张达是他在国师的道观中认识的人物,出现在这里一定是有国师的事情。
但是这里是戍卫军的校场,大多数都是陈荣的族人,这个时候出现在这里怎么想都是不合适的。
“哦,此乃统领府上的下人,请他进来吧!”
一进来张达的脸色一下就黑了,军帐两旁都是威武的侍卫,个个凶神恶煞,而且他们的刀剑已经出鞘,明晃晃的插在地上。
张达虽然也做过侍卫,但是那时候整天陪着大王吃喝玩乐,哪里有过这样的霸气。
不自觉间双腿已经在不住的发抖了,他当然知道这里是哪里,心虚地开始冒冷汗。
“小人,小人参见校尉大人”两条腿已经不听话得抖作一团。
“这是什么道理?怎么见了自家兄弟会畏惧于此?” 一人嘲笑到,其实这些都是侯成的人,背叛陈荣他们也有份的。
“小人……小人久居市井,不曾见过如此天威,这才丑像必露,请大人恕罪,恕罪!” 一上来就是求饶。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有什么事情快说” 其实心虚地不只是张达,侯成也是。
“我……我……” 他扭扭捏捏的,话好像是已经到了嗓子眼,又硬生生吞了回去。
“哈哈哈,这家伙,他也算是一方财主,怎么就会生成这幅模样,好笑,真是好笑!”
“是不是觉得我们几个不合适,有话要对侯大哥说,你这心里才踏实?”
“罢了罢了,我等都出去吧,把他交给侯大哥,我们在外面侯着,也不怕有人偷听了!”
说着一群军士就收起刀剑出去了,其实这一幕都是做给张达看的,哪有人会整天举着个刀剑傻傻站立在帐中。
他们这么做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他们虽然是在张达后面,投靠的国师,但是他们靠的是硬实力,让张达自己分清楚,自己以后是什么位置?
“你有什么话要说?” 侯成一副盛气凌人的样子,他也需要这个人向国师传达,他侯成在戍卫军中,也算是一个重要的角色。
“哎呀,统领威武,差点吓出了小人的五脏六腑来,见识了,这回小人是真的见识了!”
这样恭维的话侯成最是爱听,他大大小小也经历了不少战事,最喜欢别人叫他统领。
“哈哈哈,这些只不过是平常的摆设而已,张大人有什么话尽管说,不用再客气了”
试问谁不喜欢这些爽快的人:
“国师最近要做一件大事情,特让我来向您传达。” 张达语气更加轻了许多。
“什么事情?非要来这种地方说?”
“请看” 他掏出了另一份手抄,那就是师爷给国师的书信。
侯成一看顿时汗流浃背,这不是让他去死吗?
“这是何意?国师这是何意?”
他开始有些慌张了,明摆着要他去做炮灰,后面的人踩在他的尸体上升官发财。
“统领误会了,这不是国师的意思,是你家好兄弟府衙的意思!”
“府衙?难道他已经知道了我们的事情?不对,如果是这样,他怎么不向陈荣禀报而是给了国师?” 侯成更加诧异了。
“哈哈哈,统领有所不知,自从陈怡儿死了之后,你家府衙心里就已经长了草,他怨恨陈荣,毁了他的幸福。更恨让他做了这么多年的府衙,所以他和您一样……” 这时候张达的眼中,满是阴狠!
“同我一样?怎么可能一样,那府衙怎么说也是朝廷重臣,怎么说也有一座大大的宅子,他身边的人哪一个不是鸡犬升天的?
你再看看我与府衙同出一脉,我和我的兄弟们现在还住在军帐之中,他已经在奢望有女人了,我们呢?连一个安身立命的住处都没有,可笑真是可笑啊!” 侯成几乎咆哮了起来,那就是他的心声。
这样说来,陈荣治军之严厉可见一斑。
刘通也是看守校场多年,同样没有被重用,现在的侯成也是这个样子。
再想一想,若是沈恪没有遇见大王,那他的结局会不会也是这样?
最后再来说一说府衙,他虽然得到的最多,同时也是经历最多,受的煎熬最多的一个,换一个观念来看,那么四杰背叛是不是必然?
“这么说来,统领欲择良木,都是情理之中”
“哈哈哈,陈荣薄情呀,我家中老母病重,药钱都出不起,眼看就要支撑不住。我不顾颜面,向他去借些钱财,府上的门却紧紧关闭,下人传话说的是,此乃微妙之时,他不想落一个收买军士的罪名。让我母亲再坚持些日子,你听听这都是什么话?
后来是国师看我母亲可怜,这才慷慨解囊,使她老人家转危为安,才不至于让我母子阴阳相隔。
世人都只知道他陈荣爱兵如子,但是世人可曾知道,陈荣爱的只是他陈家的族人,陈家兵才是陈家的子。
那陈章不过二十郎当岁,就做了一路副统领,那陈天武弱冠之年就做了一路小统领,那是何等的轻松容易,可惜我不姓陈!我姓侯啊。” 侯成越说越激动,不时还有眼泪落下。伤心的是陈荣的偏心,伤心的是自己前途的悲哀。
“好!既然他不仁,也不能怪我们不义,当下就是你我挣扎着爬起来的机会,您……您……” 他想说什么又停下了。
这还用明说吗?府衙的书信上已经写得清清楚楚了,那罪名就是陈荣命令他侯成送毒酒杀了沈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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