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絮生被带进了江府,这是他第一次进入这座华丽丽的大门。
一块拦鬼石立在中间,上面雕的尽是些飞龙宝凤,云彩中站立的都是那天兵神将,降龙伏虎者大小三十于,搬山填海的左右八十个。
石碑两旁都是路,左一边是男行路沾不得半点阴气,太阳花七彩争艳、红蔷薇架碧芭蕉、百日菊簇簇拥拥、最后是一片向日的葵,面朝东方开得艳丽。
右一条石女走道不能染一点阳刚,铁线蕨遮盖前途、竹芋草黑白分明、宝莲灯叶绿花粉、尽头有几株龟背绿竹,龙盘虎踞姿态万千。
再向里走都是些高屋大房子,都是按照阴阳两极而分,向阳的是琉璃瓦,金光墙面画的都是飞龙出海,金刚伏魔。
喜阴的盖黑水砖,白银屋顶刻的尽是凤舞九天,仙娥下凡。
院子中没有大树,只有一池黑色难看的黑水,里面没有鱼虾,只有几条蠕动的小蛇。
好好的院子,怎么就这一池水,叫人满心的不适。
正堂屋供着的居然不是满天星宿,三清四帝,更不是西方佛祖,八大金刚。
而是一只面目狰狞戾气重重的望天大犼,桌上的供品也不是什么苹果鸭梨,田间谷物。
左面摆的是一颗百岁骷髅头、一对上古青獠牙。
中间放的有一碗黑色香灰水、一副千年洛河图。
右边留着的一捆青皮柳树枝、一根木雕龙头杖。
奇奇奇、怪怪怪,看得人心生困惑。
最里面才是一般的房子,青砖陶瓦,没有半点出格,桃树李树,一样规规矩矩。
还有一个小鱼塘,红鲤黑鱼无忧无虑。
江池一见父亲回来了,赶紧过来拜见:
“父亲回来了,孩儿不曾远迎接,该打该打!”
江左对他的儿子十分的严格,动不动就是打骂,只见他抽出了鞭子“啪”得一声打了下去,疼得江池龇牙咧嘴。
这时候他才发现跟进来的絮生,心头是又惊又怕。
江左厉声吓问:
“我不在的几日,听说你又去祸害奴隶了,是不是还纵容细犬咬伤他们,听闻你的孽手,还打死了一个孩子”
说着恨铁不成钢的愤怒涌上心头,“啪啪”又是几鞭,直打得江池嗷嗷直叫唤,不过这小子也是吃惯打惯,只是疼并没有一点受伤。
他的眼睛死死盯着絮生,一切的一切都是被这家伙引起的,这个仇要记在他的头上。
打骂一番江左才停下手来,一是他这个不孽障儿子真的该打,二是打给絮生看,为他报那受辱之仇。
“跪下”
说着一脚就将他踢倒在地上,江池不敢违拗,只得跪在絮生面前。
这个五岁的小家伙经历的太多了,他的眼中既没有童趣般的天真,也没有这小小年纪该有的恐惧。
“给他磕头道歉”
“咚咚咚”磕了三下,一边磕一边眼露凶光:
“对不起,我错了”
那话恶狠狠地,不像是道歉,更像是暴风雨来临的前夜。
该有的客套结束,江左重新把他们二人带到了正堂,上了三炷香,他坐了下来:
“今日,本座就要收正式将你们收入膝下,江池年长,你唤他一声大哥!”
他看着絮生,絮生机械的朝江池磕头,叫了一声“大哥”
江池在父亲的压迫感下还了礼,但是眼神中都是愤恨。
“从今日起,你不再是奴隶,而是我江左的义子,我即将毕生之功传授于你们二人!”
两个孩子赶紧磕头:
“谢父亲!谢师父!”
江左看出了他们之间的不和睦,孩子嘛总会有玩到一起的时候。
吩咐完毕,他自去修行,让江池带着絮生,去吃饭休息。
说也奇怪,自从絮生进了这大院,那野猫的叫声就停止了,一直没有再出来打扰。
“好小子,你使用了什么妖术?居然两次不死?你又是怎么诓骗江左那个老东西的?
不仅给了你名字,还收你为徒,做了我的兄弟,真是大造化啊!”
絮生不记仇既然自己现在没有事,以前的恩怨只当没有发生过:
“大哥,我不是妖怪,只是听得下雨,身体就恢复如初。我也没有使手段,是‘父亲’他老人家直接带我进来的!”
江池一听居然他叫自己的父亲为‘父亲’心里老大不是滋味,虽然自己江左江左的叫着,可是父亲都有人来争,顿时叫他有了强烈的危机感。
“哼,你叫我一声大哥没错,你不能喊江左为父亲,他是我的父亲,不是你的父亲!”
絮生心里一乐,他心地好,但是不代表他不调皮:
“这怎么行?你的父亲他可是说了。从此你我就是一家人。从此你的父亲就是我的父亲,你的母亲就是我的母亲,还有兄弟姐妹都是我们共同的!”
一听这话,江池的心里老大不痛快了:
“你可知道病从口入,祸从口出的道理?”
说着追着絮生就打,不过不再是戾气爆发的无情,而是儿童之间的玩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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