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脱弦的黑虎飞跃过来絮生一点都没有慌,念动口诀,只在被那虎爪打中的瞬间。
地面突然解开了一条缝隙,一棵清脆伞顶的松树从地底下冲了出来,不不偏不倚正好就顶在了虎老虎虎的肚皮上,软软的肚皮,哪里受得了这么一顶。
直接往后翻了好几个跟斗,黑皮黑斑都沾染了一层黄黄的泥巴,哎呦,那叫一个疼法,可是没意思表达出来?
“孽畜!还不跪下认错!”
絮生菩萨心肠,跟他动手从来都没有下过死手,能用嘴说的,可是从来都不先动手的。
黑虎可不愿意投降,这里可是他的地盘,就算自己真的打不过眼前人,但是您得挣扎一下吧,这么多人看着呢,虽然他们痴痴傻傻,可是面子过不去呀。
在这边左走三步,右颠两下,怎么是这造型?右脚受伤了,想装逼,可不得颠起来吗?就很搞笑,就不认输。
又是一声震动山林的虎啸,惊飞了刚刚归巢的鸟,吓跑了正准备休息的兽,絮生愣了一下,赶紧防备的看了看周围,就这么稍微愣了一下神。
嘿虎抓着空档了,双腿一用力,朝着那不深不浅的草丛轻轻一跃,消失得无影无踪了,嘿!这就跑了,太没有名气了吧?
只听见那草丛里头摇摇曳曳,一会儿是这边草倒树歪,一会儿是那头踏花踩泥,这家伙居然耍起了心机,确实他正面打不过絮生,他的优点就是速度快,躲风瘟狼不就是被这么干趴下的吗?
所谓龙从云,风从虎,一股冷风从絮生的脑袋后边吹了过来,他只觉得脑后一凉,该来的一定会来,再次念动口诀。
旁边的草木立刻聚拢过来,小树化骨,绿草化皮,白花成眼睛,细枝做刚髯,变腿的是拔不出来的根,成牙的是断了口子的柴。
他不是黑老虎吗,絮生用‘板策’之力,又给化出来的一个绿老虎,这绿老虎和那黑老虎一模一样,就连受了伤的右腿,那也刻画的一分不差。
同样是一声,震天动地的嘶吼,整片草丛都跟着动了起来,躲在草底下的人们,却一动不动,怎么就成了这个样子,絮生很是纳闷。
黑老虎确实也听见了同类的嘶吼声,但是他没有理会,再怎么厉害,它能厉害过眼前这个人吗?先收拾了他,再去对付那不长眼的。
扒草开路,翻花夺途,趁着人家不注意,也不是不注意,那是絮生故意卖出来给他的破绽,不能一直保持碾压状态呀,不然他还不得知难而退,从此消失在这茫茫森林之中啊!
飞过来的一瞬间,心里只有一招毕命的狂欢,眼睛里死死盯着目标旁边的风吹草动,那都不管。
他不管人家,人家可是早就盯上了他,从另一堆草里飞出来了另一头虎,这回黑虎用余光瞧得清清楚楚,不好啊!
他腰身一扭,钢筋一样的尾巴一横,整个身体的攻击方向那就被强行挑了过来,来了一个空中刹车,这操作怕不是跟猫学的吧!
身体扭成了一个弯拐,尾巴似钢条,钢条从下边往上抽,巴掌像铁铲,铁铲从右边往左抽,嘴巴如钳,钳子从上朝下咬。
好一个海陆空无死角的,立体打击,左不能躲,右不能退,上飞不了,下不能跳,絮生都看懵了。
哎呦,这是什么功夫,怎么自己没见过,他肯定是没有见过,极北上哪里去见虎,连见几匹狼,那也瘦得不成样子。
他这里一懵,木虎不就完蛋了吗?钢条抽肚子,铁铲拍腰身,利齿咬住头,左右一撕,上下一扯,到不见鲜血满天飞,只有满天飞舞的树叶子。
‘呼哧’一声,狠狠地摔了下来,这芳芳圆圆的一小片草木,那就算是被拔了个精光,原来木虎是这一片生出来的。
絮生他动不了,地下深根的功夫,只好在入土七分,以一山的木行之力来压一只黑化的虎,那还不是时间问题?
黑虎解决了这一头,稳稳落地,乘胜追击,他也发现了絮生的弱点,那人动弹不得,只要倒了他屁股底下支撑的那一撮草木,他就得摔一个狗吃屎。
烈如火,急如风。
絮生慈悲,黑虎可起了杀心,你千不该万不该,不该用他辛辛苦苦种起来的草草木木来打自己,打也就算了,还被连根拔起了,是可忍孰不可忍啊!
一步之遥,哪里还需要多大力气,一巴掌可就拍过来了,照头来的,絮生朝后一躲,身下的草木北拉扯的‘叽嘎’直响,真怕他突然就断了。
一巴掌拍空,探出了半个身体去,跟着尾巴就扫上来了,也是照着头来的,小样的今天非得他的脑袋给拍成三瓣不可。
絮生也不是等着挨揍的人啊,它探身的功夫,又移过来了好些草木,左边又跳出来了一个绿盔绿甲,手里提刀的官军,提的是什么刀,关王大砍刀。
右边闪出来三只龇牙咧嘴的绿狼,脑袋大牙口好,就是四肢不协调,走得晃晃悠悠,可能是树枝不够了,没能建全他们的模样。
还没完呢,天空飞来了一只巨大的绿鹰,这鹰有点怪,它的尾巴后边连着一根长长的绳子,一只塌到了地上,伸进了土里。
仔细一看,嘿!可不止是鹰,官军和那三只狼后边也都链接着一根绳子,深深的扎进土地里头,这就是他们力量的来源,地下生根的力量。
最先过来的狼,领头的动作最快,他一跃而起,一口就咬住了黑虎的尾巴,左右一拉扯,后边的也赶了上来,抬头咬住了头狼的后退,死死将他往下拖。
黑虎重心不稳,一马趴栽地上去了,凌厉的攻势,一下就被化解了,絮生正了正身体,这下该他动手了。
天上的鹰那速度也是快得离谱,青影划过,一双铁爪,就勾住了他的脑袋,准确的说,准确的说,那是勾住了它的耳朵,耳朵那么软,哪里支得住,人家怎么勾,他那脑袋就怎么偏。
虎须之间只喷吐沫,疼得直翻白眼,下巴都被勾得朝天就,絮生从上往下,就这么看着他,仿佛是如来度沙弥一样的压迫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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