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绥绥白狐,九尾庞庞。我家嘉夷,来宾为王。成于家室,我都攸昌。天人之际,于兹则行。”
吟诵完毕,郝天道:“今日能够和九尾前辈相逢,实乃郝天之幸。但若要与前辈精神相连,那就是郝天的不敬!”
“绥绥白狐,九尾庞庞…天人之际,于兹则行!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看着兀自念了一遍《涂山诗》,又疯狂大笑的九尾狐王,郝天暗道——触动这么大,看来自己神功见长啊!
九尾狐王笑声一止,冷冽到:“燕赤霞,你告诉这小子——《九尾狐》的名号,对于我来说究竟意味着什么?”
燕赤霞迟疑道:“他也是好意,这就不必了吧?”
郝天脊背一凉,顿感不妙。
“你不说,那就我来说好了。当年我刚刚及笄,就因府上犯案沦落为了官妓!”
“咯噔!”
郝天心脏怦然一跳,险些断弦。
“三个月后,我便名动钱塘,被人冠以《九尾狐》之名。”九尾狐王凝视着郝天——“后续还用说吗?”
“命有长短,哀思无尽!”郝天沉重一叹,又亢昂道:“生当作人杰,死亦为鬼王。狐王能跳出红尘,脱离苦海,亦是可喜可贺!”
“你不问问我是怎么死的吗?”
“乱世盛世,命如草芥。英雄不自由,红颜更难幸。狐王如今已逍遥,何须回首思忖愁?”
“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
望着似悲叹嘶苦笑的九尾狐王,郝天实在不知何以宽慰?
清风月池,宁采臣傅天仇、燕赤霞普渡慈航,一众人看着郝天,眼中意味难明。
中极窍内,聂小倩笑疯了般来回翻腾,气浪一重又一重!
终于九尾狐王笑声停歇——“郝天是吧?你这是逗我开心呢?还是刺激我难过啊?”
“狐王,小子初涉修行,和前辈的思想境界相差太远。是小子妄言,惹您笑话了!”
“你小子也不知道是谁教的?我第一次听到还有人夸鬼逍遥的!”
“前辈,我只听说残魂残灵伴执念而生。我看您谈笑自若,潇洒从容,这不是逍遥吗?”
“呵呵呵呵,执念、怨念、恨意,这都是支撑鬼魂的力量,你告诉我鬼如何才能逍遥?”
“前辈,您说的这些我也知道,但是其中肯定不包括像您这样的灵慧之辈。”
“灵慧之辈吗?呵呵,难得你对鬼灵没什么偏见,我更中意你了,你说怎么办?”
头疼了一瞬,郝天迟疑道:“要不回去,我给前辈您立个牌位?”
“也行!”
“好,谢谢前辈成全!”掷地一声,郝天扭头道:“我们走吧,就不要打扰狐王前辈清修了!”
众人无语地看着郝天,皆是暗道——哪有这么容易?
果然,鬼王九尾狐的声音再次传响——“等等!”
郝天铿锵道:“前辈还有何事?”
“呵呵呵呵,郝天,你知道牌位上该刻什么字吗?”
“郝天虽然不知,但是燕大侠是您的朋友,他一定会指导小子的!”
“呵呵呵呵,燕赤霞,你知道我的名字吗?”
“不知!”
郝天疑惑道:“燕大侠,你和狐王不是旧识吗?”
“旧识是不错。”九尾狐王揶揄道:“燕赤霞还给我买过花篮呢!”
嘶…
众人纷纷看向燕赤霞,心中皆是闪过——人不风流枉少年!
燕赤霞双眼一塌蒙,恍若未觉。
郝天则暗暗疑惑——九尾狐王年龄肯定不过百,可她怎么比聂小倩厉害了那么多?
九尾狐仍未放过燕赤霞——
“燕赤霞,你当年不过十一二岁,给我买了一次花魁后,听说你燕府就家道中落了?”
众人目光霎时一变,高山仰止!
“休要乱说,我燕府家道中落时,你已经变成厉鬼了!”
“呵呵呵呵,听说你后来成了捕头却一直没娶妻,再后来学了些捉鬼手段就一直和我作对,实在令人费解!”
嚯…
众人已经无力吐槽,暗道狗血!
“九尾狐王,我不过是看相识一场,想亲手了结你的痛苦,仅此而已!”
“呵呵呵呵,燕赤霞,你是人越老脸皮越薄了。你如果向郝天小子一般大胆,说不定我早就被你救赎了!”
“鬼话连篇,不知所谓!”
燕赤霞一哂,众人暗暗一乐,氛围不由轻松了几度。
“郝天,你过来。”
“前辈,有话您就直说吧!”
“有些话,我只能对你说。”
“前辈,事无不可对人言,郝天做事一向堂堂正正。”
此刻,郝天双脚像钉子一样钉在了地上,他是真不敢单刀赴会!
“郝天,你不是要为我立牌位吗?过来我教你。”
“前辈,你说出来也是一样的,郝天自问理解能力还行!”
“别前辈前辈的了,你都要为我立牌位了,以后称呼我娘子,我称呼你郎君。”
【啥?】郝天瞬时麻爪,这怎么就成夫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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