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草不黄?何日不行?何人不将?经营四方。
天朗气清,阳光斑驳洒在青石路面上,城墙巍峨,一份盖着冀州牧大印的告示贴在城墙上。
告示前,一群面色蜡黄,身穿粗布麻衣的百姓围在一起,抬手对着布告指指点点。
“这上面写的啥啊,有没有懂得,给俺念念啊?”
有识字的听到声音,颇为傲气的挺直了身板,笑着站在众人面前念道。
“今有贼寇倡乱,危及州郡,州牧心忧社稷,意念苍生,特发此檄……”
待他念完之后,不少人都皱起了眉头,很快便有不满的声音传了出来。
“哼,数月前大疫,朝廷不管我等的死活,今日倒是厚着脸皮要咱们入伍了剿贼了。”
“谁说不是呢,若不是圣女当初告知我等防疫之法,只怕早就魂归黄土了。”
“用我等之时,便好言相劝,不用时,就弃如牛马,当我等瞎了眼么?”
“这种昧良心的钱,咱们才不稀罕,还是老老实实种田来的踏实。”
“嘘,诸位噤声……”
就在这时,两名身着玄铁甲胄的士卒持枪走了过来。
周围的百姓像是见了瘟神似的,立即一哄而散。
“公子,百姓们被妖女蛊惑甚深,这该如何是好?”
其中一个精悍士卒转过身,恭敬的对着身后的一名文士抱拳。
“太平妖道一日不除,我大汉恐难安定啊。”
皇甫郦深深长出一口气,脸上满是忧虑。
眼下招兵困难重重,粮草又无人供给,何日才能报仇,又何日才能还大汉太平。
“公子!”
远处突然传来一道声音,由远及近。
却见一名骑士猛扯缰绳,然后翻身下马跪地禀报。
“公子,主公让您马上去校场。”
“去校场?”皇甫郦皱了皱眉,“知道了。”
说着,立即转身朝着城中深处走去。
顺着街道的青石路,过不多时,便来到了一处开阔地。
四周的位置,插满了红底黑字的汉旗,迎风飘扬。
校场的最中间,此刻围满了军士。
嘈杂的欢呼声不断从他们的喉咙传出,仿佛在为什么人喝彩一般。
“打啊,打倒他,高司马!”
“好!打得好!”
皇甫郦走到近前,耳畔听见圈中传来的呼呼风声。
但见两个身穿黑色武士服的汉子,一对一在场间较量。
俱是步法灵活,招式多变之人。
其中一人身高八尺有余,面容刚毅,出拳疾如劲风,势大力沉。
而对手也毫不示弱,虽然身材稍矮,但动作迅捷,招式狠辣。
每一次反击都精准而有力,显然也是一名高手。
皇甫郦一眼就被对方给吸引住了,也开始如那群围绕着的士卒一样观看。
“这是从哪里来的两员猛将?”
转眼三十个回合过去,两人趁着空档齐齐后退一步。
身高者看着低矮者冷哼一声,“汝可敢与吾比试兵刃?”
“哼,有何不敢!”另一人亦是冷笑。
说话间,一个端起青锋长矛,一个手持长戟。
两人也不废话,一股无形气流开始从体内涌出,武士服无风自动。
“哎呀,居然都用上了内力,不愧是高司马!”
“哼,我们的张司马可不会输!”
就在两方士卒不停的发出惊讶时。
“铛!”
一声巨响,长戟亮起一片精芒,架住刺来的长矛。
嗡鸣声几乎震动周围的空气,让前排观战的士卒感到耳膜生疼,连忙止住了耳朵。
而比斗两人却是面色不变,眼中各种流露出诧异之色。
显然没想到除了自己,还有人有这样的武艺。
转眼间,又是数十个回合过去,依旧不分胜负。
“啪!啪!啪!”
远处掌声响起,一身戎装的皇甫嵩脸上挂着几分笑意,目光很是欣赏的看着场中。
“好,两位果然武艺不凡,此次若是能平太行山中贼寇,老夫定为你二人向天子表功。”
“多谢州牧!”二人齐齐抱拳道谢。
“大人!”皇甫郦赶忙行了一礼,疑惑的问道:“这两位英雄是何人?”
“呵呵呵。”皇甫嵩轻笑一声,伸手指着两人,先介绍起矮的那一个。
“这位是张合,字儁乂,乃吾平黄巾之时帐下军司马。
这位使戟的名叫高览,字子观,乃陈留高家名门之后。”
“有两位义士相助,看来诛杀妖女是指日可待了。”
皇甫郦眼睛大亮,虽然他不甚通武艺,但也知道。
眼前的张合高览二人,武艺怕是能比得上自家的叔父了。
“不急,还得在等一等。”皇甫嵩抚须,眼中露出一抹深邃,“尚有两个人未至。
兵法云:兵马未动,粮草先行,现在还不到开战的时候……”
有道是,战争是政治上的延伸。
皇甫嵩在冀州的这段时间,除了向朝廷上书免除冀州赋税一年,向河北士人示好之外。
亦是不断的散布太行山贼寇之害,久而久之,终于有一部分人被说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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