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满场皆惊,众官面面相觑,心中暗自忐忑。
太尉崔烈眉头紧锁,强作镇定,欲开口反驳,却见董卓眼神凌厉,顿时又闭上了嘴巴。
平日里在怎么嚣张,这时候只要不瞎的也看得到后面那一片黑压压的虎狼之徒。
这些个凉州蛮子出身卑劣不堪,而且毫无礼仪,简直是一群野蛮人。
“董卓,这里都是朝廷命官,汝带这些兵马作何?还不速速退下!”
作为士人首领的司徒袁隗站出来仗义执言,董卓曾经是他的故吏。
而且也是袁绍推荐何进,召董卓入京,在怎么样,也会给几分面子。
按理说这世道就是这么个道理,可是袁隗心中还是隐隐感到有些不安。
一群装模作样的奸滑之徒,天子乃我所救,竟想赶我走?
看来日后就算是立下再大的功劳,也无用了。
董卓心中冷笑,自己方才的态度还不够明显吗?
这袁家老儿还以为我是他袁家的一条狗?
到了如今这个地步,居然敢在我面前蹬鼻子上脸。
面对袁隗这个士人领袖,曾经的“恩师”,董卓不仅当做耳旁风,更是当着百官的面,开言讥讽。
“袁司徒,本将军日夜兼程,这才救回天子,天子尚未发话,你们这些致使天子落难的人反而让我退下,是何道理?”
“董卓,休要袖口喷人!这里站着的,都是大汉的忠臣,如何会使天子蒙难!”
袁隗的脸上有些挂不住了,自己一手提拔的人居然敢在自己面前这么嚣张。
他不过是自己麾下的一条狗啊。
狗咬主人,这合理吗?
“袁公说的是!”一名受袁隗提拔的官员也出言嘲讽,“汝不过西凉一匹夫,有什么资格议论国家大事!”
“就是,你西凉军军纪涣散,跋扈至极,救驾之功尚需商榷,怎敢在此大放厥词,目中无人!”
一时间,百官之中,涌出来一大批“夏侯惇”对着董卓颐气指使,出言责骂。
在无人察觉的角落,一道森寒的目光锁定在了袁隗的身上。
李儒伸手摸着下巴上的短须,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这些大臣看来也不过如此,到了现在还看不清形势。
“森!”
一阵清脆的嗡鸣声响起,让在场所有人的心弦不由为之一颤。
董卓目露凶光,手里高高举着一柄乌黑色大刀,在所有人面前露出了自己的獠牙。
“这柄刀已经多日未曾见血,尔等再敢多言,惹恼了本将军,砍了你们的狗头!”
这番嚣张的气焰,目中无人的态度,瞬间便震慑住了众人。
即便袁隗在怎么受人敬仰,有再高的名望,这个时候就像竹篮打水,一点用都没有。
要是惹怒了董卓,他大手一挥,手下的精兵悍将瞬间就可以把他们吞没。
见众人安静,董卓这才满意点点头,“都给我让开,本将要护卫陛下回宫!”
百官闻言,连忙低着头闪到一边,生怕自己走慢了惹到董卓不快。
司徒袁隗发愣的站在原地,面色无神。
他想不通,尊敬士人是天下所有人(除了张宁)共同遵守的道理。
这董卓什么时候敢如此大逆不道,他这是要与天下人作对吗?
一旁的几名官员见袁魁不动,连忙生拉硬拽的将这老儿架走。
车驾内,刘协眼见董卓如此直截了当,轻而易举的让百官臣服,脸上不由露出若有所思之色。
他摸着胸口内的遗诏,好像想到了什么,却又有几分犹豫。
大军护着车驾,很快便到了洛阳城门。
董卓骑在马上,突然闭上双目,侧耳似乎在倾听着什么。
“文优,你听到了吗?”
“主公,听到什么?”李儒面露疑惑,“这里除了车马声,还有人说话的声音,没有其他的啊?”
“不,你在仔细听听。”董卓勒住缰绳,停留在了原地。
过了半晌,一阵微弱的歌谣突然传入了众人的耳中。
虽然很是微弱,但是在所有人听来,却是清晰无比。
“帝非帝,王非王,千乘万骑走北邙……”
众人脸上露出惊讶之色,不仅是暗叹董卓的耳力非常,更是震惊于这句歌谣的歌词。
宫内这段时间一直有一个传言,据说先皇当初定下遗诏。
所托付的并不是当今的天子,而是陈留王。
可是太后是当着所有人的面宣召的,连张让他们都没有反对。
唯一的疑点是除了那几人之外,没有任何看过诏书。
只是对于大臣们来说,不管是刘协继位,还是刘辩继位,都不能威胁到他们的利益。
既然先帝属意刘协,那他们支持刘辩也未尝不可。
“哈哈哈哈!”一道张狂的笑声响起,董卓面露喜色,像是得到了什么宝贝似的。
没有人知道,他的内心里开始酝酿了一个更大的野心。
俗话说请神容易送神难。
数日后,并州刺史丁原荣升为执金吾,承担起戍卫京师的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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