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人,我和孩子们没有半点对不起你的地方啊,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说出来好不好?我是真心想跟你过一辈子的。”
路奕唇角弧度抬了一下,在她那张柔弱哭泣的脸上扫了一眼,“郭扶月,不是误会,是我突然想清楚了,以我的身份,我为什么要跟你在这里吃苦呢?”
郭扶月眼神慌乱一瞬,“官人!”
路奕继续道:“你身子差有碍子嗣,我就得养着那几个没良心的小兔崽子?他们看我跟看仇人一样,更别提为我养老送终了。”
“官人不是的!他们只是跟你闹脾气,心里是尊敬你的,你别……”
路奕打断她的话,冷声道:“尊敬?我看他们尊敬的只有你,家里的花销都是我挣来的,花在你们身上以前是我愿意的,现在我不愿意了。”
“官人你误会了!”郭扶月呼吸急促,嘴巴张了张,眼眶又蓄满了一池泪水,不断的摇头企图挽回什么。
怎么可能?!她明明已经将这人拿捏的死死的,怎么突然又变成原先……不,比初见时态度更加冷硬,她该怎么办?
路奕大快朵颐吃完了烧鸡,然后拿着同仁堂抓的药包给自己煎了一碗药,捏着鼻子喝了下去,原主身子确实亏虚,是该补一补。
清早,路奕将院子门敞开,这回三个孩子缩在一起,眼神温顺的看过来。
路倩弱弱喊了一声,“爹,你起来了,我们知道错了,肯定会乖乖听话的,洗碗扫地都会干的。”
“爹,早饭有吃的吗?”
路力没说话,眼神也看过来,似乎在期待路奕的原谅。
他们天生就知道如何凭借可爱乖巧的外表讨得别人的欢心,至于为什么单对原主是那样的态度,路奕想,可能离不开郭扶月的潜移默化,以及他们也想找个地方释放天性吧。
“有,你们把鸡喂了,院子扫干净,我平时在家干的家务你们也都知道,以后就是你们的活,不干就没饭吃没床睡,自己掂量吧。”
三胞胎跟变了性子一样,路奕说什么他们做什么,那样子就仿佛她是十恶不赦的大魔头,而他们是遭受欺压的弱小孩子。
挺好,路奕眼里涌现满意。
回屋将黑面窝窝头端出来,又舀了一碗白面粉,摘了几颗小葱。
扎实的疙瘩汤煮好了,桌上坐着的人看得直咽口水,路奕充耳不闻将黑面窝窝头端到他们面前。
“我检查过了,以后就那样干,吃吧。”
三胞胎隐忍住内心想掀桌扔碗的冲动,身上的淡红色条痕还在提醒他们,面前这个男人身强体壮。
他们暂且逃脱不了,只能忍!
碗里放了四个窝窝头,三胞胎吃得难以下咽,仿佛腮帮子里咀嚼的不是食物,而是毒药。
尤其是路扬,他噎得泪花都涌出来了,目光粘在路奕那碗白面疙瘩上挪不开。
见路奕碗里的疙瘩汤下去一半,路扬抿了抿唇软糯道:“爹,我和大哥二姐最近有点调皮,惹您生气了,真的知道错了。”
“嗯。”路奕掀起眼皮瞅他一眼,继续嚼白面疙瘩。
路扬眉头微微皱,声音拉长道,“爹,黑面窝窝头太难嚼,我嗓子眼细咽不下去。”
“咽不下去啊?那就别咽了,不要为难自己,记得把碗刷了。”路奕抹嘴,准备去镇上干活。
桌上几人面面相觑,没想到路奕连这招都不吃了,难道真的是他们越来越过分了,真的把人惹恼了吗?
三胞胎和郭扶月垂下眼眸,开始思索拿捏路奕的新方法。
傍晚,路奕拎着一只猪蹄和一只烧鸡归家,去的次数多了,卖烧鸡的老板不待路奕说完就把烧鸡打包好了。
老远就瞧见三胞胎和郭扶月在门口等,还上前迎了几步。
真是稀奇。
“官人,干了一下午活肯定累了吧,快进屋,我给你倒碗水喝。”
“我给爹倒!”路倩蹦跶着进屋,路力跟路扬簇拥过来,绕着路奕说说笑笑。
路奕不为所动,内心感慨这三个孩子真是能屈能伸,若换成亲自养大他们的原主被这样对待,没准真就心软了。
路奕将猪蹄锁在橱柜,坐在桌上开始啃烧鸡。
第三只,这是第三只烧鸡!路扬心里默念,凑上前邀功道:“爹,我们今天把碗洗得可干净了,可不可以不在外面睡啊?”
路奕撕了一截油纸,把鸡脑袋连着脖子那块放了上去,脖子大抵有大拇指那么长。
“今晚你们睡那个房间,碗是谁洗的?”
三胞胎看了看那间狭小的房间,撇了撇嘴还没来得及抗议,就听见路奕的问话。
桌上那块鸡脖赫然放着,配合上路奕的问话,他们不由得咽了下口水,互相对视一眼,路力挪了脚步向前,“是我。”
路奕推了推那张油纸,“这个是你的了。”
毕竟是肉,路力握紧拳头没说不要,伸手刚要去抓鸡脖,郭扶月有了动静。
她走过来揽住路力,摸了摸他的脑袋,对着路奕欲语还休,“官人,我不吃,你能不能多给一些让孩子们吃?他们今天又是喂鸡又是洗碗,手都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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