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外响起婢女声音,道郡马来了。
慢悠悠地将凤袍收好放入柜中,康荣才缓缓开口让人进来。
今晚他再陪她一晚,过了明晚之后,便是给公主侍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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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夜西沉,红日东升,清晨的阳光又照亮了这座皇城。
今日的帝都看上去与往日没什么不同,而在这平静下两股势力蠢蠢欲动。
当然这都是上位者间的较量,生活在烟火尘世的布衣百姓一如既往沿着各自轨迹按部就班,度过最平凡不过的一天。
夜幕降临,德亲王府灯火通明。
抽出佩剑,德亲王看着在烛火下幽亮的利光,虎目坚定威严。
“今晚后,大梁国就要天翻地覆了。”
男人志得意满,透过银光,似已看到脚下众生俯拜。
然而他不知的是太子与皇帝早已布下天罗地网。
漆黑夜空被一簇簇箭矢点亮,平静的皇城被马蹄声踏响,金戈铁马杀声四起。
生活在皇宫附近的权贵府邸纷纷警醒,听外面有人高喊诛杀叛军,知晓出乱子了,家家户户紧闭大门不敢外出。
大内,两拨势力早已杀成一片。
为免叛军在城内伤及无辜,太子设计将人引进皇城,诱敌深入关门捉贼。
巍峨庄严的殿前被鲜血染红,手起刀落间无数生命灰飞烟灭,尸体横七竖八。
“皇上,这里危险,您还是去后殿避避吧。”
外面杀声震天,殿门似随时会被冲破,殿内皇后听得心惊。
“不必”
龙椅上的君王面沉如冰,“朕就在这儿,看着这个好兄弟如何夺我天下。”
皇后深深了口气,缓缓吐出,惊慌的心不再害怕,“好,臣妾在这里陪皇上。”
丈夫和儿子都在此处,她岂会退后。
也无后退之路。
若他们有失,她独活于世还有何意思;若天子储君有恙,身为正宫的她必履行国母职责,与之同生共死。
大殿外,一身戎装的萧胤宸亲自率领御林军,击退一波又一波叛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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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了王爷,我们遭到伏击了!”
亲兵跌跌撞撞跑到书房,德亲王脸色惊变,“伏击?”
紧锁的眉头掩不住的慌张,“定是消息走漏了!”
“我们的人顶不住了,王爷快走吧,东边有缺口,再晚就来不及了。”亲兵说完就去牵马。
外面火光四起,府内人心四散。
德亲王不予理会这些,快步走出府。
府外也乱成一团,打斗声,喊杀声此起彼伏,逗留在街上还未来得及回家的百姓来回抱头鼠窜寻找庇护,处处人仰马翻。
亲兵牵着马走来,混乱中德亲王正要迈步上前,突然腹部传来一阵剧痛。
男人闷哼了声,回头看清来人后一声大呵。
“混账!”
向子胥冰寒,紧紧攥着匕首,“老匹夫你也有今日,欠我父亲的命拿来!”
“你…”
德亲王惊怒,短短愣神后拔出佩剑挥去,动作之快向子胥全没防备,胳膊被划伤,被迫松开手。
德亲王一手捂着腹部涓涓血流,一手剑指地上人。
“奸诈小人,竟敢骗我!”
德亲王气急败坏。
是他大意了。
一次偶然,无意知晓了翰林官员向子珩身世。
尽管手下曾禀报过当年知晓金矿之事人都已被清理干净,但向子珩如今已为官,面对死于非命的父亲,有了身份的他若执意寻杀父仇人不免继续追查此案。
未免节外生枝,安全起见还是先下手为强。
康荣要与向子胥成婚,他自是不允的,可女儿一意孤行。
他多方试探下,确定向子胥不知自己父亲因何而死,遭何人所害,加之他对向家嫡出兄弟怨恨,让他以为这小子并不知内情,这才勉强接受他做入赘女婿。
原来他们什么都知晓!
再想到此次行动被泄露,暴怒的人一剑挥去。
利剑划破向子胥胸膛,顿时血液飞溅。
德亲王不解恨,还要继续挥刀,被亲兵止住。
“王爷来不及了,赶紧走吧。”
顾不得再理会,德亲王翻身上马,一行人飞快离去。
向子胥痛苦地蜷缩在地,喘息粗重,衣衫被血浸透,地上一片鲜红晕开。
少时,听到有马蹄声渐进。
艰难抬起目光,玄甲银光的太子横马立在前,甲胄溅染血迹,身后跟着大队人马。
向子胥颤巍巍伸出手,“他往……往东,东边去了……”
萧胤宸让人将受伤的向子胥安顿,亲自策马追去。
狂奔了小半日的德亲王终于离开城门,在郊外又行进许久,将京城远远甩在身后,腹部有伤的人这才停马歇气。
望着夜色中的京城一隅,咒骂功亏一篑。
没过片刻,便听见远处马蹄踏击大地声音,在寂静里十分震耳。
“这么快追来了!”
还来不及上马,黑暗中一支支箭羽飞射而来,伴随着惨叫声不断有亲兵倒地。
训练有素的精锐兵马流水一样包围叛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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