鞋子,木棍。
华夫人干笑两声:“什么鞋子?什么木头!你这人说的是柴火吧?我一个老妇人吃饭喝水不得烧烧柴火啊?”
李锦睨着她,起身轻笑。
此时此刻,金舒拿着一节木头,从华夫人身旁擦肩而过。
她递给李锦,指了指上面透着血迹的部分:“带血,此物当是凶器。”
闻言,方才还捂着心口一副痛苦不堪模样的华夫人,突然使出了极大的力道,从地上爬起来,伸手就要去抢金舒手里的木棍。
“什么凶器!这就是个木头,跟戳他的那个不是同一个!”
李锦挑眉,瞧着冲金舒扑过去的华夫人,伸手一把将金舒扯到自己身后。
他手上力道刚刚好,点了一下金舒的肩头,她一个踉跄就坐在方才李锦坐着的八仙椅上。
而那把铁扇,此刻就戳在华夫人的脖颈正中。
李锦睨着她猖狂的模样,只说了一个字:“戳?”
“不是用这个戳的!”全然不知自己说漏嘴的女人,还在垂死挣扎。
“本王可没说他是怎么死的。”李锦下颚微扬,笑意盈盈,却让屋里的气压瞬间低了几分。
冷。
他眼眸里的光,似一把把匕首,戳在华夫人的脸上,戳在她渐渐扭曲的五官上。
“官府都没有说的案情,华夫人如何知晓?”唰的一声,那扇子在李锦手中,随着他手腕挽出的花,画出了一道残影。
扇柄向后,藏在里面的那把刀,此刻正对着华夫人的脖颈正中,仅剩一寸的距离。
方才还振振有词、骂骂咧咧的华夫人,一下就像是哑巴了,看着李锦手里的刀,结结巴巴、支支吾吾,憋了半天,蹦出来一句惊人的话:“那也跟我没关系啊!是张帅干的!不是我!”
见李锦抬眉,一副不大相信的样子。
华夫人拱手作揖,把屋子里的人拜了一个遍,一脸委屈,与方才判若两人。
口中说出的话,更是惊人:“我就只是让他绑走那华宁,给他点教训,谁知道他就把人给杀了啊!跟我没关系啊!”
李锦冷笑一声,瞧着衙役上前卡住她的胳膊,才放下了手里的刀。
他转身,面带关切的扫了金舒一眼。
见她老老实实的坐在那没动,才伸手将那木棍讨要到手里来。
将那已经被烧的面目全非的棍子掂量了几下,他抬眼,一阵扑面的威压,让华夫人当时就腿软了,踉跄两步,跪了下来。
“讲讲。”李锦云淡风轻的说,“如实供述,不得隐瞒。”他睨着华夫人惊恐的模样,强调了一遍,“别想歪门邪道,没用。”
破案六年,李锦什么样的人没见过?
华夫人这种撒泼打滚,企图蒙混过关的,每年不说十个也有八个,这种法子,在他这里一点用都不会有。
“真的是张帅,就我堂弟。”眼见自己那些招数不管用,华夫人有些心急,“就他,跟华宁扭打在一起,然后我去拉架,我劝不住啊!两个男人打架那多大力道啊,我一个老妇人,拉不开。”
她边说,边顺口骂了一下她的堂弟张帅。
“我为了劝他们别打了,还被推了一把,摔到了瓷片上,胳膊都划烂了!”
她说的十分委屈,抬手拍着自己的胸脯,对天发誓:“真不是我啊!就是张帅那混蛋,我都拦不住他啊!”
华夫人的目光从众人的面颊上扫过,渴求着一个理解的神情。
她声泪俱下,那模样仿佛她才是受害人一般。
李锦没给她喘息的时间,问道:“绳子哪里来的?”
眼前还在寻求理解和同情的老妇人,愣了一下,“啊?”了一声,摆了摆手,斩钉截铁:“不知道,和我没关系。”
李锦眯着眼,瞧着站在她身后,打了个手势的云飞,冷笑一声:“那你水井上打水的绳子在哪里?”
一句话,戳到了痛处。
华夫人愣在那里,支支吾吾,半晌,大叹一声:“哎呀!一定是张帅!”她说,看起来痛心疾首,“没想到,他还偷我的绳子!”
话问到这里,李锦一股怒火直冒,他揉着鼻梁根,摇着头,深吸一口气。
那之后,他的声音陡然大了几分:“大魏律令,欺瞒皇族,其罪当诛。”
说完,他笑了起来,俯身看着面前那丑陋至极的嘴脸,目光凌冽的仿佛戳上了灵魂。
“华夫人,你真是让本王开了眼。”他笑起,“若不是你要绑走华大夫,张帅会拿走你的绳子?会出现在现场?会酿成如此惨案?”
“你竟有脸说与你无关?”李锦将那木棍拿在她面前,“你不会说,此物也与你无关吧?”
就在白羽将刚刚抓到的张帅,推进正堂的一瞬,华夫人十分诚恳的说:“确实与我无关,我就是偶然瞧见了!”她撸起袖子,露出手上的伤口,“王爷!我一把年纪,还在拼命拉架,那张帅才是恶棍!杀人魔头啊!”
正堂内,逆光站在门口的张帅,愣住了。
他嘴唇干瘪起皮,皮肤黝黑,眼眸渐渐撑大,惊讶的唤:“姐,你在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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