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线索嘛,自然是有的。”粗犷汉子故意卖了个关子,看到众人焦急的眼神,才慢悠悠地说,“听说,那贼人受伤不轻,尤其是手臂上的伤口,是被墨羽剑客独门剑法所伤,留下了特殊的剑痕。言家已经放出话来,只要有人能提供可靠线索,或是直接抓到那贼人,赏银万两,外加一件稀有宝物。”
此言一出,整个酒馆顿时沸腾起来,人们纷纷议论着这诱人的奖赏,心中盘算着如何能够分一杯羹。
粗犷汉子见状,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仿佛自己也是这场江湖风云中的一名看客,享受着这突如其来的热闹与刺激。
“好了,这些可不是你我这样的普通百姓能够去琢磨的啊!”就在此时,一位年事已高的老者开口言道:“老夫倒是可以跟你们说一说,昨晚除了言府那边所发生之事外,这城南之地同样也有一桩了不得的大事出现,而且此事还与我们所有人都有所关联呢。”
刹那间,这位老者便成为了在场众人瞩目的焦点,就连那原本气势汹汹、颇为粗犷的汉子此刻也是不敢再造次了,他连忙拱手问道:“老丈,您快说说看,昨晚这城南到底发生了怎样惊天动地的大事?”
要知道,这莫莲城的城南区域尚未得到修缮,到处都是残垣断壁、破旧不堪的景象,可以说是这座城市中最为贫困和混乱的地方,那里居住着大量的乞丐以及无家可归的流民们。
只见那位老者不紧不慢地端起酒杯,轻抿了一口酒后缓缓说道:“诸位切莫着急,先让老夫稍作歇息,待饮下这杯美酒,滋润一下干涸的喉咙之后再慢慢道来。”
待到一杯酒落肚,那老者仿佛一下子来了精神,猛地一拍桌面高声喊道:“来来来,大家都竖起耳朵仔细听好喽,老夫现在就将昨夜城南发生之事一五一十地讲给你们知晓。话说昨晚,在城南的一处残破院落之中,一户人家惨遭灭门之灾,全家上下四口人无一幸免,全部命丧黄泉呐!尤其是那家的媳妇儿,更是遭受了惨无人道的凌辱后才含恨离世……”
“什么?竟然会有如此丧心病狂之事发生?简直就是没有丝毫天理可言呐!”听闻此言,在场之人皆是义愤填膺,纷纷怒声斥责起来。
粗犷汉子闻言,眼中怒火中烧,一拳重重砸在身旁的桌子上,震得碗碟乒乓作响,引得周围人纷纷侧目。“这世道怎的如此黑暗,连妇人之流都不放过!”他愤慨道。
老者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他那饱经沧桑的眼眸之中,瞬间闪过了一丝难以掩饰的沉痛之色:“没错啊!如今这莫莲城的流民数量与日俱增,导致城内的治安状况变得愈发混乱不堪。所以呢,大家伙儿在每晚入睡前,务必要将自家门户牢牢关闭,并仔细地检查一番,以免出现任何疏漏之处。”
就在此时,一名女子插话进来,追问道:“那么,最后的结果究竟如何?”
“还能怎样处理呢?那些官兵们只是默默地抬起尸体便离去了。”老者缓缓摇头,语气中充满了无奈和悲哀。毕竟,这一幕惨剧乃是他大清早时亲眼所见。
紧接着,又有人提出疑问:“难道就这样放任凶手逍遥法外不成?”
面对这个问题,老者再次发出一声长叹:“唉……又该如何去捉拿凶手呢?连凶手究竟是谁都无从知晓,而那些官兵们对此更是漠不关心。他们所关注的,仅仅只有权贵世家的利益罢了,对于普通老百姓的死活,根本就无暇顾及。”
听到这里,一直沉默不语的皮迟言终于回过神来。此时此刻,他才深刻地认识到,自己所处的竟然是这样一个毫无法度可言的世界。
在这里,一切皆是以实力作为衡量标准。那些掌握权力的人,可以肆意践踏平民的尊严与生命;而那些弱小无助的百姓,则只能默默承受命运的不公与苦难。
…………
西市,怀民药铺的后巷,夜色如墨,仅有几盏灯笼摇曳,勉强照亮这幽深狭窄的空间。领头的官兵,铠甲在微弱的灯光下泛着冷冽的光,他的面色凝重,脚步沉重地停在怀民药铺那扇略显陈旧的木门前,抬手轻轻扣响了门环。
“咚咚咚——”三声清脆却带着不祥之音的敲门声在静谧的夜晚回响,惊扰了四周沉睡的虫鸣。门内,先是短暂的寂静,随后是轻微的脚步声,伴随着一阵轻微的吱嘎声,门缓缓开启,一缕昏黄的灯光从门缝中溢出,照亮了官兵们疲惫而坚毅的脸庞。
开门的是一位年约半百的老者,他身穿粗布衣裳,面容憔悴,眼中却闪烁着几分不易察觉的警惕与疑惑。他抬头望向领头的官兵,声音微颤:“这位官爷,深夜造访,有何贵干?”
领头的官兵面色凝重地沉声道来,他那低沉而略带沙哑的嗓音之中,似乎潜藏着一缕难以捉摸的怜悯之情:“老先生,不知小五此刻身在何处?”
话音未落,只听得一声应答传来:“来了!”紧接着,一个身影匆匆忙忙地从屋内奔出。原来是药徒小五,他手忙脚乱地套上衣衫,一路小跑而来,满脸惶恐与敬畏之色,躬身施礼问道:“官爷,不知您此番前来所为何事啊?”
然而,领头的官兵并未立刻回应,而是稍稍侧过身子,腾出些许空间。小五顺着他让开的方向望去,顿时脸色一变,但随即又强自镇定下来,挤出一抹笑容说道:“快快有请,请诸位官爷将这四具尸首抬进院中吧。”
在小五的热情招呼之下,那些官兵们小心翼翼地抬起地上的四具冰冷遗体,缓缓走进院子,并按照指示将它们放置于一间屋子里。待一切安置妥当后,小五伸手探入怀中摸索片刻,掏出了几块沉甸甸的银铤,毕恭毕敬地递到领头官兵手中,同时陪着笑脸相送这些官兵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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