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弟莫怪,二姐并非有意要跟踪于你,实在是担心你误了圣主交代的要事。”扈二娘连忙开口解释道。
听到“圣主”二字,扈三郎不由得微微皱眉,陷入了短暂的沉思。过了一会儿,他似乎想到了什么重要的事情,脸色变得凝重起来,缓缓说道:“也罢,既然如此,今日就暂且放过他们。李忠、皮迟言,你们两个的狗命暂且先留着。杀害我的御兽这笔血海深仇,我扈三郎日后定会亲自上门讨要回来!”说罢,他狠狠地瞪了一眼对面的两人。
扈二娘见状,轻轻吹起一声尖锐的口哨。那原本盘旋在空中的碧眼金雕立刻发出一声嘹亮的鸣叫,然后俯冲着飞了下来。扈三郎迅速抱起受伤的毒蜂鸟,与扈二娘一起敏捷地跃上了金雕宽阔的背部。随着金雕再次振翅高飞,转眼间便消失在了天际尽头。
“哎呀呀,总算是得救啦!”一直紧绷着神经的李老汉此刻如释重负,双腿一软,一屁股瘫坐在地上,忍不住嚎啕大哭起来。
“爹,你的右手臂……怎么会这样!”李瑶儿满脸惊恐地飞奔而来,当她看到父亲李忠那断掉的右臂时,整个人都呆住了,泪水瞬间如决堤的洪水般涌出,一滴滴地顺着她那张精致的脸庞滑落。
“瑶儿,别哭,爹真的没事。”李忠强忍着断臂处传来的剧痛,努力挤出一丝微笑安慰着女儿,但他那苍白如纸的脸色和额头上豆大的汗珠却出卖了他此时所承受的痛苦。
“李大叔,您这手臂……”一旁的皮迟言赶紧上前,将李老汉刚刚扔掉的断臂小心翼翼地捡了起来。
李瑶儿见状,双手颤抖着接过那条染满鲜血的手臂,紧紧地抱在了怀中,仿佛只要这样就能让父亲重新完好如初一般。
由于失血过多,李忠终究还是没能支撑住,眼前一黑便晕倒了过去。
“李大叔!”皮迟言大喊一声,毫不犹豫地背起李忠,朝着村子里唯一的大夫家狂奔而去。
爹……”,李瑶儿的声音带着哭腔,她紧跟在皮迟言身后。
风在耳边呼啸,带着几分的凉意,却丝毫不能减缓皮迟言奔跑的速度。
“瑶儿,别担心,我们会尽快找到大夫的。”皮迟言边跑边回头安慰着,尽管他自己也心急如焚,但他不愿看到李瑶儿那双充满恐惧的眼睛再增添一丝无助。
李瑶儿咬紧牙关,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但她强忍着不让它们落下。她知道,现在自己不能倒下,父亲需要她,这个家也需要她。她加快了脚步,尽管双腿已经因为紧张和长时间的奔跑而微微颤抖,但她依然坚持着,不让皮迟言落下太远。
终于,他们来到了村子里唯一的大夫——赵老先生的家门前。皮迟言来不及敲门,直接一脚踹开了半掩的木门,大喊道:“赵老先生,快救人!李大叔受伤了!”
赵老先生正在整理药材,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但随即看到皮迟言背上昏迷不醒的李忠和紧跟其后的李瑶儿,他立刻意识到事情的紧急,连忙放下手中的活计,迎了上来。
“快,放到床上。”赵老先生指挥着,同时迅速拿出自己的药箱,开始为李忠检查伤口。他一边熟练地处理着断臂,一边对李瑶儿说:“瑶儿,去烧些热水来,再帮我找些干净的布条。”
李瑶儿闻言,立刻转身跑向厨房,心中默念着:“爹,你一定要挺住,大夫来了,你会好起来的。”她的动作迅速而有力,仿佛每一个细节都蕴含着对父亲深深的爱与希望。
皮迟言则留在屋内,协助赵老先生处理李忠的其他伤口。他默默地递送着需要的工具,眼神中透露出坚定与决心。他知道,这一刻,他们所有人都在为了一个共同的目标而努力——那就是让李忠活下去。
时间仿佛凝固了,空气中弥漫着紧张而又期待的气息。终于,在经过一番紧张的救治后,赵老先生擦了擦额头的汗水,长舒一口气说:“血已经止住了,暂时稳定下来了,但还需要观察几日,能否醒过来,那就要看李忠自己的意思了。”
听到这句话,李瑶儿和皮迟言都松了一口气,眼中闪烁着泪光,那是喜悦与感激的泪水。他们知道,这一切的努力都没有白费,李忠,他们的亲人,终于从死神手中被拉了回来。
夜幕降临,李瑶儿坐在父亲的床边,紧紧握着他的手,心中默念:“爹,你放心,我会照顾好这个家,等你醒来。”而窗外的月光,似乎也更加温柔地洒进了这个小屋,为这一家子带来了无尽的安慰与希望。
翌日,清晨,山村天凉,露水深重。村子里的小路上,薄雾缭绕,仿佛给古朴的村庄披上了一层轻纱。一群人在村长李老汉的带领下,踏着微凉的石板路,脚步匆匆却又不失秩序,来到了赵大夫院子门口。
赵大夫是村里唯一的医者,医术高超,心地善良,多年来一直是村民们的健康守护者。他的小院虽不大,但干净整洁,院子里种满了各式各样的草药,散发着淡淡的清香,那是村民们最熟悉也最安心的味道。
此刻,小院门口已聚集了不少人,他们或焦急,或期待,脸上写满了对赵大夫的信任与依赖。李老汉站在最前面,他年逾古稀,但精神矍铄,一双布满皱纹的手紧紧握着一根粗糙的拐杖,那是他多年风雨无阻、为村民奔波的见证。
“大家别急,赵大夫向来早起,这会儿应该快出门了。”李老汉安抚着众人,他的声音虽显沙哑,却充满了力量,让人心安。
果然,话音刚落,小院的木门“吱呀”一声开了,赵大夫的身影出现在众人眼前。他身穿一件洗得发白的蓝布衫,头戴一顶旧草帽,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容,仿佛能驱散所有病痛与忧愁。
“赵大夫,您可算出来了!李忠伤势如何!”只见一位头发花白、满脸皱纹的老妪急匆匆地迎上前去,双手紧紧抓住赵大夫的衣袖,眼中满是焦虑和担忧,声音颤抖着问道。
“李忠伤势很重,不过好在并未伤及要害,暂无性命之忧。”赵大夫面色凝重地回答道,一边轻轻拍了拍老妪的手背,试图让她稍稍安心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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