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侠客!先不管这些!有时间定要去明石斋看看寻此人!”高奇松了一口气,低声说道:“初看戴云的诉状,心中震惊,今日一进城,城中的情况比诉状上说得更严重,谭河这个刺史独断专行,普通的老百姓进城还要塞银子。这是什么地方?还是康国的黄州吗?”
刘霄说:“殿下,黄州城的事情很糟糕,黄州驻军全都在城外百里之外,一旦发生变故,怎么处理?”
高奇现在最要紧的是找到想要查的证据,还没有更多的心思去想这个问题,一挥手,“现在去杨明远老大人家。这里是黄州城最安全的地方,即便是谭河也不敢轻易招惹杨老大人!”
一个时辰后,高奇带着张冲和刘霄两名侍卫出现在杨宅,杨明远老大人退休后回到老家黄州,现住在城南平云巷,杨宅清幽朴素,是典型的一进院落,更符合老大人一向俭朴的生活风格。高奇轻轻敲门,杨家的仆人打开大门,“璟王世子殿下要见杨大人!”张冲大声说着。
仆人快步去通传消息,很快杨明远老大人在仆人的搀扶下出门迎接高奇一行人,一直到杨宅客堂。高奇坐在上座,张冲和刘霄去客堂门口站着,杨明远老大人坐在下面的座椅上,施礼道:“殿下,今日前来,是为调查谭刺史的案子吗?谭刺史做得太过了,老夫最近听闻谭刺史下令追捕戴云,戴云这个学子颇有才华,还望殿下定要保住戴云的性命!”
高奇还礼,说道:“杨老大人,太客气了!本世子专为调查黄州刺史谭河而来,陛下收到戴云的诉状震怒,今日一进城,感觉城中气氛很怪异,曾经好好的一个黄州城在谭河的治理下竟然变成了如今的模样,街上店铺半数关张,百姓敢怒不敢言。这还是那个民风淳朴的黄州吗?”
“杨大人,可见过戴云?哪里可以找到戴云?”高奇开始发问了。
杨明远回忆着,“老夫在黄州书院见过戴云几次,那是前几年,今年在前不久的端午诗会见过一面,戴云还是那样风度翩翩,温文尔雅。戴云出身贫寒之家,在城里除了黄州书院暂无其他住处,曾听闻他曾为明石斋题字作画。殿下可以去碰碰运气,可以从掌柜的身上问出些许线索。”
“明石斋!”高奇点点头。“还有一事,杨大人曾在御史台多年,可还记得当年的御史中丞戴天德?”
杨明远突然感觉有点痛心,低声说:“戴中丞一生勤政,品行高洁,不想那年刚升任朝廷右相,全家遭人行刺,无一活口,甚为可惜。”
高奇继续问:“杨大人,戴天德可有后人存活于世?”
杨明远哽咽地说:“没查到,近些年老夫接到璟王的书信也曾暗中查访过,只找到了戴家活着的一个仆人,仆人说管家带着一个孩子逃走了,后来不知所踪。康国这么大,一时很难寻找。只要他还在黄州,老夫会继续寻找他们的下落。”
杨明远将一幅戴天德身穿朝服的画像赠予高奇,高奇拿着画像离开了杨宅。他是真的想住在杨宅,又害怕牵连杨老大人,带着张冲和刘霄两人去寻客栈去住。
高奇三人住进城南的悦福客栈,高奇缓缓打开戴天德的画像看了几眼,又想不起什么,又合上画像,低声说:“现在可以去明石斋碰碰运气,先找到戴云,其他事情就顺利了。”
高奇雇了一辆马车,坐在马车中,张冲和刘霄良人共同驾车。马车沿着街道奔向城中的明石斋,高奇的心中还是满是焦虑,“查案还真和战场上打仗不一样,太难受了,找一个人这么难!”
过了半个时辰,明石斋到了,张冲搀扶着高奇走下马车,高奇笑着走进明石斋,张冲和刘霄一左一右站在明石斋门前,好似威武的门神一般。高奇手摇折扇笑着逛着明石斋大堂,陶克笑着走过来,施礼道:“这位公子,要买书画吗?”
高奇轻轻合上折扇,“请掌柜介绍一二。”
陶克只是把高奇当成一个普通的客人,逐一介绍每一幅书画的优劣,从先秦到前朝,每一位书法大家都独特的个性。“公子,这是前朝杨明远大人的书法大作,笔体结实有气韵,不知公子是否喜欢?”陶克接着刚才的势头推出了杨明远大人的书法大作,这是昨夜戴云临时临摹的一幅作品,仅供欣赏。
高奇认真看了一眼,看到题跋,问了一句:“这是黄州学子戴云的书法大作,还是新的,掌柜的认识戴云?”
陶克笑着说:“每日总有一个奇怪的人会送一些学子的书画来代卖,这幅就是代卖之作。陶某怎么会认识这些学子?”
“陶掌柜没见过戴云?”
陶克手指一幅书画,说道:“这幅松鼠嬉戏图就是那日一位学子现场所做的,当时有客人质疑,那名学子现场作画,就是这幅松鼠嬉戏图,还有一首题诗,从题跋上可以看出那名学子叫戴云。现在陶某才知道戴云是黄州第一才子。这就是公子想要知道的事情。”
高奇看了看书画,点头,说道:“好字,好景,好意境,杨大人说得全对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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