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云拿起黑子纷纷落在空白处,想瞧一瞧终盘时是否能赢,怪异的是黑子的首子落在天元位,不知何时戴云一子落下,瞬间提白子十子,这场黑白子的厮杀将落下帷幕。
高世尧看着棋盘,这才意识到余昀这个老家伙是故意投子认输,呵呵一笑,“戴爱卿,棋艺刁钻,再来一盘!”
戴云用余光瞥了一眼段天福,此时的段天福双眼一闭,不想说话。
“陛下,臣愿意!”
这句话刚说出,段天福心中不停地咒骂,“戴侯爷,你和陛下交锋数次,应知陛下棋艺不精,还不故意让着。今日这场围棋之战如何结束。”
戴云又和高世尧连下六盘,皆是中盘赢棋。高世尧盯着棋盘,脸色怪异,无奈地投子,一摆手,“戴爱卿,今日朕还有事,改下继续下!”
戴云躬身施礼,“陛下,臣做事不知变通,望陛下谅解!”
“天福,派人送忠勇侯出宫!”
段天福瞧着戴云大步走出御书房的身影,叹息三声,开始收拾棋盘;高世尧低头沉思,余昀沉稳狡猾,善于揣摩人心,做事圆滑老道,戴云做事稳妥,不圆滑,不世故,纯真纯粹,倒是康国右相的合适人选。康国朝堂不需要阴险狡诈的右相,需要一个坦诚敢干实事的右丞相。
“天福,今日之事你怎么看?”高世尧问出此话,想听一听段公公的心里话。
段天福用手擦着额头上渗出的汗,“陛下,老奴只知实心办事,不敢对大事乱评论。二殿下聪慧机智,缺少历练,想以阴谋诡计取胜,此势不可长久。忠勇侯戴云实心办案,不求回报,可堪大用。”
高世尧神情舒缓,长出一口气,“天福,你讲得好!现下的康国朝堂需要更多似戴云的青年才俊,一个成天兴把康国朝堂搅得乌烟瘴气,康铭一死,吏部由凌筱成接管,但愿凌筱成能换一批实心办事的人才!”
直到此刻,高世尧才终于放心,康铭突然死掉,余昀接任右丞相,康国朝堂此时才回归正途。
戴云亦想到此处,刚走出皇宫门口,瞧见太子高寅等在那里,大步走到高寅面前,躬身施礼,“殿下,今日御书房当真是生死难料!”
高寅嘴角挂笑,低声讲:“老师今日的主意甚好!二弟前往云州大军陌刀营历练一年,终于不用在京城瞧见他。”
戴云脑子一转,扫视一圈,“这一年殿下监国要以仁义和恩德隐秘地建立一众势力,待到二皇子从云州归来可与之对抗。望殿下小心行事!余昀这个右丞相,只是一个摆设,满朝老臣皆与家父有关联,臣做起事来难免掣肘;余相与他们相熟,处理政事亦更方便。”
高寅紧紧握着戴云的双手,笑着点头,转身坐上马车离开皇宫门口。
戴云愣在原地,回想着今日发生的事情,被一个声音吓到,“戴侯爷,为何要送本殿下去云州军营历练。”
这是二皇子高觉的声音,高觉一直等在皇宫门口,想和戴云交锋。
戴云瞧着高觉,大声质问:“二殿下,是想做一个假仁假义的皇子?还是想做一个受人尊敬的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在京城,二殿下有什么可炫耀的东西吗?倒不如去军营历练一年,去北境看一看百姓的疾苦,到时二殿下还想暗杀戴某,戴某等着你来。一个不敢上战场的二皇子,在百姓眼中,在世人眼中,就是一个懦弱无刚之人。二殿下,生在京城,养在皇宫,不知百姓疾苦,不知边军艰辛,谋事以计,何时能赢得百姓和文武百官的尊重和爱戴?”
高觉好似听懂其中深意,“好!戴云,你等着,等着本殿下从云州大军陌刀营归来找你决斗!”
戴云笑着点头,“戴某会等着殿下!忘了告诉殿下一件事,云州大军陌刀营主将是本将军,副将是曾跟随文肃侯数十年的马弁郑四山。”
高觉冷哼一声,骑着马离开皇宫,一副盛气凌人的样子。戴云冷笑一声,坐上马车前往刑部,一路上瞧着街市上的百姓,叹息一声,“这个世道皆是这样,唯强者为尊,秦国如此,康国亦如此,汉国亦如此,强者站立朝堂,必能胜过弱者。”
戴云刚回到刑部,拉着乐游前往刑部大牢去审讯贞盛,这是戴云临时起意。贞盛被关在刑部死牢,戴云和乐游一前一后走进死牢,贞盛身穿囚服,脸色惨白,站在死牢中,双目呆滞。
乐游瞧着贞盛憔悴的样子,大声问:“贞盛,刑部侍郎戴大人来看你,为何不起身行礼?”
贞盛冷哼几声,用手拨开散乱的头发瞧着戴云,“在下已判死刑,秋后问斩,临死前不惧任何人,一个侍郎,怕什么?”
戴云绕着贞盛转了一圈,神色严肃,“贞盛,二十岁,国子学学生,为兄报仇勾结康府管家于西毒杀吏部右侍郎康铭,你背后是谁?二皇子?回答本侍郎!”
贞盛不屑一顾,瞧见戴云腰间的凌风剑,惊呼道:“你是忠勇侯戴云!戴家亦是世家大族,在下出身贫寒,不与世家大族之人结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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