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乐卿不耐烦地回道,“巡逻去!巡逻去!这还用你说!当年本将军和戴侯爷是出生入死的堂兄弟!若谁敢在黄州动戴将军一根毫毛,本将军灭他全族!”
楚子玉轻拍戴乐卿的胳膊,笑着转身离开。
戴乐卿缓慢地转身,瞧着熟悉的军营,想起今日接到的飞鸽传信,“陌刀营是应对敌军骑兵的绝佳妙法,戴云作为一流的陌刀客,以生命的代价出使秦国,归来之时已是众人称颂的忠勇侯。明日的陌刀营训练展示,不能马虎!”
戴乐卿和楚子玉皆出自三年前北境大军先锋营,戴云和薛恒曾同先锋营在襄州和云州城外大战秦国贼兵,戴乐卿因军功从校尉升至黄州驻军主将,同为戴家子弟,戴云和戴乐卿,戴骁皆为同龄人;戴乐卿之父戴清河,戴骁之父戴俊来,戴云之父戴天德,当时人称“戴家三兄弟”,当年戴家旁支的戴清河战死沙场,朝廷恩赐镇国大将军,戴天德回朝任文职,先任御史中丞,后任右丞相,竟遭宵小之辈暗杀,戴家三兄弟独留戴俊来一人力撑戴家门面。
对于戴家的这些事情,太子高寅了如指掌,此时的高寅坐在书房,看着兵部呈上来的北境六州驻军的将校名单,叹息一声,“北境六州,戴骁以云襄大都督辖制四州,云州驻军主将戴毅,襄州驻军主将莫清之,黄州主将戴乐卿,楚州主将田来方,陈州主将和子山,蔡州主将戴清风,整个北境皆由戴家人掌控,新组建的陌刀营又由老师戴云全权掌控,戴家在军中的权势日益加重,难怪父皇会如此猜忌老师!云霞长公主一直想着嫁给老师,竟未如愿,日后只能嫁给他人。此时此刻孤才理解老师种种反常的举动。”
时公公倒了一杯热茶递给高寅,“殿下,莫要担心!以戴家在军中和朝中的影响,陛下一时还不敢动戴家!殿下只需忍到那一日,便可以御极大康。康国历代皇帝皆倚重戴家,想必定有此种考虑。”
高寅点点头,轻饮两口热茶,瞧见红色灯罩散发的红光,“老时,明日令太子妃带上礼物去戴府一趟,太子妃和戴夫人田清韵甚为投缘,世子年龄和侯府世子、郡主相仿,可一并带去,近水楼台先得月,本宫要做得比定王好!”
时公公笑着点头,“殿下,听闻戴府的望月亭可俯瞰整个京城的繁华,小世子定会喜欢。”
高寅放下手中的茶杯,拿起书案上的一把折扇瞧着,“银汉迢迢鹊渡,织女牛郎相顾,执手诉情长,泪洒相思无数。且住,且住,莫把良辰轻负。”
“殿下,此诗倒也不错!莫不是忠勇侯所作?”
高寅点点头,“元伊是老师的字,戴元伊亦是老师的另一个名字,老师文武双全,羡煞一众文武百官,父皇还要求本宫在棋艺上超过老师,这个太难!又不能不办!”
时公公笑着摇头,心中甚是疑惑,“殿下啊,二皇子处心积虑想要拜忠勇侯为师,一直未曾如愿,当真是人比人气死人!殿下还有心思抱怨学棋太难!”
高寅轻摇折扇,笑着站起身大步走出书房,留下一句话,“准备夜食!明日去心悦斋多买甜点!本宫喜好甜点!”
时公公叹息一声,一摆手,这个殿下何时养成吃甜点的习惯?
高寅吃甜点的习惯是这三年内才养成的,或为敬重戴云,或为帮衬心悦斋,心悦斋毕竟是戴云的产业。
这一夜依然有不少失眠之人,比如远在云州驻军大营的二皇子高觉,此时高觉不当值,因日日要参加陌刀营的训练,每日需要适应军营的伙食,还有体力的训练。每晚一躺下便失眠,曾经的二皇子高高在上,今日在云州大营过得还不如一名做饭的伙夫,每次想要放弃,一想起戴云那张憎恶的脸庞,顿时来了精神,即便是咬牙坚持,亦要历练满一年。
高觉在军营的表现倒是不错,陌刀营副将郑四山亦没有刁难他,还多次暗中帮助他,毕竟高觉有皇子的高贵身份。高觉第一次摸长柄陌刀,一时还不适应,过了几日才慢慢适应,据说,每一个进入陌刀营的兵士皆有七至十日的适应期,高觉的适应期是十五日。
军营的日子枯燥无聊,高觉接连叹气,亦不能逃离,如此日子当真难熬。“熬过一年,待到回京那一日,定要找父皇讨一个说法!军营亦不能通书信,父皇和母妃亦不知本殿下的遭遇,还没有宫女和内侍的服侍。”这就是不一般的高觉,善于伪装的二皇子。
一夜无事,戴云在卯时前醒来,穿戴好铠甲,腰间挎着凌风剑,跟着戴乐卿和楚子玉前往陌刀营观看众兵士的日常陌刀训练。偌大的训练场地上,一队队陌刀营的兵士手持长柄陌刀,楚子玉站在最前面指挥训练,“陌刀舞起来,动如风,快箭,骑在马上,眨眼间取敌方首级,即便落于马下,陌刀先砍敌方马腿,亦能在瞬间取敌方首级。”
戴云听着训练场上齐声的呼喊声,频频点头,转身瞧着戴乐卿,“堂兄,看来郑四山教得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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