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公公轻甩拂尘,低声讲道:“殿下,云州乃是康国边境,戴侯爷前往边境办事尚需时日,云州驻军各将校皆是戴家人,戴侯爷定然不会出事。”
高寅无奈地点着头,“传信云州刺史焦子侠,极力配合老师查秦国探子!”
时公公应了一声“老奴遵令”,转身去用飞鸽传信云州。太子府中一片静寂,高寅一直等待着云州的消息,戴云离京这四日朝堂上又是吵吵嚷嚷,令其头疼不已,左相司马绶和右相余昀维持着表面上的平静,暗地里两人争吵不断,这也正是高世尧想要的效果。
当夜戴云和薛恒骑马回到云州驻军军营,戴毅和戴骁瞧见两人平安归来甚是高兴。戴毅拉着薛恒去营帐中闲聊,戴骁和戴云漫步军营,戴云开口说话,“堂兄,此次密会一事小弟先行谢过,薛侍卫暂留云州处理一些要事,明日午时将离开云州,边境近一年内定会平安无事。烦请堂兄为薛侍卫行事提供便利!”
戴骁点点头,神色平静,轻拍戴云的肩膀,“堂弟,愚兄知你所做之事,昨日派出的五百名陌刀营兵士已归营,边境依然有不少秦国暗探,明日愚兄派两名兵士护送你离开云州,如何?”
戴云轻轻摆手,“此次出行小弟想好好体察一下一路的民情,顺便再去蔡州禹王庙看一看,带上两个人不太方便。”
“行!一切皆依你!今夜可要去见一见二皇子?这小子被押在一处秘密营帐。”
戴云想起此事,“即刻去瞧瞧他!”
戴骁领着戴云赶往关押二皇子高觉的秘密营帐,秘密营帐前没有兵卒看守,戴云大步走进营帐,瞧见躺在木床上的高觉,一转头,发现戴骁早已离开。
“戴骁这个人,好生奇怪!独留我一人来见二皇子!”
戴云无奈地叹息,低声讲道:“二殿下,如此堕落,何时能离开军营?”
二皇子高觉冷哼一声,坐起身瞪着戴云,“若不是你和太子把本殿下弄到军营历练,本殿下能有此遭遇!”
“二殿下,本将军问你三个问题,你可愿回答?”
高觉没好气地说:“随便你问!”
“二殿下可有与太子对抗的实力?”
“二殿下可有讨陛下欢心的实力?”
“二殿下可有济世救民的壮志,可有驾驭文武百官的实力?空有权谋诡计,一无实力,二无能力,拉拢一些江湖人士就想争夺储君之位,岂不是令人耻笑?”
高觉无奈地低头,摇摇头,“本殿下就是一个笑话,原本为父皇亲子,依然败于一个养子,岂不是太窝囊!”
“二殿下,你可知陛下为何要殿下来军营历练?”戴云对面前之人甚是恼怒,“二殿下,陛下的良苦用心你可知?一个皇子来军营历练,体验边关将士之清苦,若能建功立业,回朝亦能赢得百官的敬重,做一个逍遥王爷。这是其一。一个皇子即便不能建功立业,历经军营之磨炼,回朝后亦能体察百姓之苦。这是其二。你若是一个窝囊废,陛下更会瞧不起你!”
高觉低声哭泣,“陌刀营的日子太过清苦,真熬不住!”
“孟子云,天降大任于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二殿下若能在陌刀营认真训练半年,学会陌刀,本将军自会替殿下求情。”
高觉抬头瞧着戴云,用手擦着眼角的泪,“戴将军,你讲得有道理!本殿下不是窝囊废!”
“如此甚好!告诉殿下一声,在城中救你之人是秦国逐客胡承平,据查是秦国探子,望二殿下远离此人!当年的成天兴就是一个混入康国的秦国人!”戴云故意点出此事,想以此警醒高觉。
高觉突然想起胡承平这个人的异常,抬起头望着戴云,“日后本殿下不想再见到这个人!”
戴云大喊一声,“站起来!一个男子汉躺在床上算什么?你现在出去,和陌刀营的兵士打一架,日日打,这群兵士和秦国的兵士比起来差距太大,你连一个普通的兵士都打不过,如何能令人信服?”
高觉缓慢地站起身,瞬间来了精神,瞪着面前之人,“本殿下定会从军营堂堂正正地走出去,戴将军能拜将封侯,本殿下亦能做到!”
眼见目的已达到,戴云正想着离开,低声讲道:“本将军等着看!殿下闲暇之余可去云州城中逛一逛,看一看云州百姓如何过日子,将来做一个安抚百姓之皇子!”
高觉望着戴云走出营帐的身影,叹息一声,心中暗自思量:“戴云说得不错!本殿下若想离开军营,只能打败其他兵士,拿到回朝的资格,方能翻身。若戴云不是太子之谋臣,定是本殿下日后强有力的辅佐之臣!”
高觉不再沉沦,亦不再去想胡承平这个救命恩人,认真思虑明日的陌刀营训练,双眼中透露着几分自信和坚毅。这就是他内心的野心,作为一个有野心的皇子,高觉有着不同于常人的坚毅和信念,九五之尊的诱惑力,实在是太强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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