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得闲下来一天,师兄弟几人停了修行,张三福也没有说什么,只当是给他们放个假了。
但张凌尘却不同,几人筵席结束,回到屋内,他照旧行着大周天,冥想起来。
只是,对于归一之法的领悟再未有精进,但是观时洪迁和张七十一场大战,倒是让他对于剑道的领悟更深了一些。
剑与剑有所不同,纵剑之人与纵剑之人更有所不同,但剑道的真谛,无论形式怎样变化,都在张凌尘自打于归一剑术中渐入佳境之后,总觉得所有的剑意最终都能相通。
这种级别的战斗,他已经见识过两回了。
虽然张七十和宋青风一战,在剑道上更加纯粹精湛,在剑意上更加雷厉风行,可时先生和张七十一战,更显对世间法则的领悟和对万物万法的掌控之力。
特别是时先生所展现出来的念符,远在他所掌握的种符之上,其中所显露出来的对于天地元气的操控熟练度,以及对于符道真谛的把握,已让世间很多人所望尘莫及。
自己如今仍旧处在种符阶段,能用剑写下几个符咒,已是不错了,也不知何时才能达到时先生那种地步。
不过说来也是,也不知道春生叔如今去了哪里,自那日后,竟再没有任何他和李从来先生的消息了。
直到晌午时分,张凌尘才从冥想中醒来,他似乎也不知道累似的,来到院内,看大家都睡着,便到偏院位置,练起剑来。
自从他得到了神龙之力,这龙栩似乎更加刚劲有力了一些,配合他的凌云剑意,凌厉了不知道多少。
“凌尘呀,怎么不多休息休息,修行之事,急不得的。”
不知何时,三娘出现在了他的身后。
张凌尘停下来,将剑收起,剑意消散,剑气化为清气。
“三娘,不是我急,一天不练,我手痒痒。”张凌尘穿回外套,笑着说道。
场间再无别人,昨夜饮了一夜,陈彭兄弟二人还睡着,九宝儿屋子里也没有任何动静。
“你跟三娘说实话,你和那个鹤之芳,真的没什么吗?”三娘脸上也不知道是什么表情,总归怪怪的。
“三娘,看你说的,我能和她有什么啊。我们在泓栩之内,除了一起饮茶,论道外,还真没怎么在一起过。就是她还行动不便时,我曾照顾过她,再就真没什么了。”张凌尘傻笑着,一脸真诚。
三娘也不知道是真心替九宝儿问,还是出于什么原因,总归在张凌尘说出这几句话后,笑了出来。
“男人嘛,我能理解的,但是你不能骗九宝儿。你不在的这段日子,九宝儿就像变了个性格,每日闷闷不乐的,我是生怕她出什么事。尤其是你给她传音过后,她更是急躁得不行,要不是我和你师父天天陪在身边,指不定她急成什么样子呢。”
“我给你说这些,没有别的意思,你要是和鹤姑娘也情投意合,一定要告诉九宝儿,我想她也能接受的。”
张凌尘闻言,表情逐渐变得严肃。
“三娘,我打小儿跟在您和师父身边,你们的恩爱,我是看在眼里的。我虽和九宝儿还没有成婚,但我心里早就认定了她,不可能再对别人动心的。”
“哎呀,我就是说说,看你,这么认真干什么。”
三娘笑着,宠溺地拍了拍张凌尘脑门。
“鹤林韵宗主,可还好?”三娘也是有些尴尬,打起岔来。
“鹤宗主挺好的,那日被伏也没有受多大的伤。”
“你们在说什么呀?怎么还躲起来了?”
九宝儿俏皮的声音传至,随即,从别院的矮墙处跳了进来。
三娘看到九宝儿前来,转身就要走:“我最近呀,在隔壁春大娘那里,学会了烙饼,一会烙给你们吃,可香着呢。”说罢,三娘走得很快,绕过墙壁,往厨房走去。
“没说什么,我方才练剑呢。”张凌尘看着九宝儿说道。
“对了,带我出去看看吧,以前总在书上看鲁国的风貌,还没有亲自看过呢。”张凌尘话题一转,笑着说道。
“那,要不要叫他俩?”九宝儿说着,指向陈敬方和彭自羽的住处。
张凌尘眼珠滴溜转了几下,坏笑道:“不叫他们,就咱俩。”
“好!”
二人就像小时候偷跑出去玩一样,悄摸从小院离开了。
来到建良郡的街道之上,九宝儿像是脱了笼的兔子,好生自在。
张凌尘不在的日子,她除了修行,就是想念张凌尘,要不是张凌尘回来了,长此以往,她恐怕真的会出事。
她拽着张凌尘,这看看,那探探,还像个小孩子似的。
建良虽就挨着延黎王朝,但风气和延黎完全不同。
街上,人们缓缓悠悠,个个书生意气,全然不像长安那般喧闹,即便是街边叫卖之声,也好像要比延黎国各州郡好听一些。
街市上,除了一应生活物品,最多的,就是买卖字画的摊位。
张凌尘不像九宝儿偏爱那些奇异货品,而是对此处的山水画作,墨宝挥毫更加感兴趣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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