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生宗之内,张三福等人短暂的过了几天平静的生活。
张元元作为宗主,自然有需要他忙的事情,从张七十“去世”后,衣怀嵩就重新执掌了整个神山,此时虽然张元元是名义上的宗主,但也仅仅是明面上的宗主,真正意义上,长生宗还是由衣怀嵩说了算。
这些年过来,尤其是张三福等人回到神山后,衣怀嵩的势力大打了折扣,但好在,张七十死得很是时候。
自打张三福和朱洪泉回到长生宗,似乎也一直在等待着,按照张元元所说,八鬼早就已来到神山了,却始终没有见到。
入夜,张三福才躺下,三娘正忙着收拾着,却听见朱洪泉在门外叫起他的名字来。
张三福心里有些莫名的慌乱,三娘也站直了身体,看向了门外。
张三福还穿着睡服,看了一眼三娘,走了出去。
“何事,要半夜来?”张三福急切问道。
“朱乾不见了。”朱洪泉慌忙说道。
“不见了?睡前不是还好好的?”
“对,朱月说,是被一个带着面具之人带走了,还说让我去后涯见他。”朱洪泉说着,语气已然有些慌乱了。
“你去把朱月叫到这里来,然后我跟你一同去。”张三福赶忙吩咐道。
朱洪泉闻言,赶忙转身离开,却听张三福又说道:“带上清韵。”
“好!”朱洪泉点点头。
张三福内心正思忖着,不多时,便带着朱月和清韵前来。
三娘自然也明白是谁带走了朱乾,既然他能在这个时候出现,恐怕不会怀有好意。
“你们放心,朱月就在我这里,早点回来。”
三娘说着,冲着张三福点点头。
张三福也手持翠鸣,郑重点头,随后带着朱洪泉离开了。
通往后山的路,张三福不知道走了多少趟,可没有像这一次内心这般复杂。
“多久了?”边走着,张三福边问道。
“不会超出半刻钟,我也就出门接了个洗脚水的功夫。”朱洪泉回答道。
“是我们大意了,不应该让两个孩子离开我们的视线的。”
朱洪泉也赶着路,却摇起头来:“不,是我们太低估他的行事风格了。原来我们在一起的时候,也没有觉得他是这样的人啊。”
张三福也是摇摇头:“有些事情,是可以让人疯魔的,张七十原来也不这样,我们谁能想象到他会变成那副样子的。”
朱洪泉点着头,脚下未敢有任何停顿,快速向前奔去。
后涯已漆黑一片,除了流水的潺潺之声,几乎什么声音都没有。
月光虽很亮,但似乎很难照进后涯之中,二人摸索着向下走去,终于在到达涯下时,稍稍看清一些了。
“出来吧,干嘛要躲着。”
张三福也不知道八鬼究竟在哪,冲着那片黑暗说道。
感觉到此间并没有人理会,张三福再次说道:“想见我们,叫我们就是,何必要要挟一个孩子,什么时候,你的行事变得这般无耻了?”
月光唯一能照射到的某处,一道身影闪过,一个孩子的哭声也传了出来。
“在那,追!”
张三福大喊一声,和朱洪泉向着那个方向追去。
才追出不久,一棵树下,再次传出哭声。
张三福二人赶到近前,却发现朱乾一个人在那哭着,像是被吓到了。
朱洪泉才在哄着自己儿子,却听身后有人说话。
“我不将这个孩子带来,你们又怎会乖乖来此。”
张三福闻言,转过身去,看向那道暗影。
“我们回神山这么多日,你为何才露面?”张三福问道。
“想当年,我也曾以真心对你们,哪怕是你追我追出到很远,我还是没有伤害你,可是,为什么还要选择回来跟我作对呢?”
“即便是到今天,我也没有真正做出过什么伤天害理到不可原谅的事情,在这个世间我问心无愧,但你们这些孩子啊,一定要对我深究不放,这又是何苦呢?”
张三福闻言,虽看不清表情,但还是能听得出他笑了起来。
“哼!你可也真说得出口。朱洪泉的妻子,不是你杀死的?我所猜若是不错的话,我二哥,应该就是在你的授意下,被填进了血狱吧。我的大哥,张七十,会变成如今这副模样,自然要和你脱不开关系。诚然,在南定镇,你是没有出手害我,我当时还以为你和张三福并不是一体的,但后来想想,当日,还不是张七十要借你的手来将我填进血狱吗?我并不知道你们二人之间,如今究竟是什么关系,但我还是想说,你不再会是我所仰慕和尊崇的那个人了。”
八鬼闻言,呵呵笑了笑,说道:“朱洪泉的妻子,我很抱歉。那日,我只是想见见朱洪泉,所以动了些手段让她说出朱洪泉的下落,不料他的妻子非但不说,一直吵闹个没完,还妄图用柴刀袭击我,我也只是想让她闭嘴,却不想她竟连一掌都支撑不住。南定镇时,我的确是答应了张七十,会将重伤的你带回去,但后来我改主意了,说出来你可能真的不信,我是真的不想出手伤你,就这么简单。要说我和他的关系,说起来也不怕你们这些小辈笑话,我们,其实才是这世间最可怜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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