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
张凌尘使劲浑身解数喊着,张三福却像是全然听不到似的,完全不理会。
他手持翠鸣,引动风雪,看着缓慢,却也霎时间便到了那人跟前。
那人站在原地根本不动,似乎在等待着张三福的剑到来。
“你很弱,不要挣扎了,伤了你,也不好。”
那人虽然没有出剑,但胸有成竹似的。
张三福似乎也知道自己不是他的对手,但还是咬牙前去。
有些路,只有走过了,才知道自己到底行不行。
有些人,只有拼过了,才知道对手能不能杀死。
张三福一点也不犹豫,翠鸣绕过飞雪,趁着此间雪色,一个巨大的“冲”字出现,对着那人面门而去。
大雪之中,“冲”字符虽然有着天然优势,但那人似乎早就做好了准备,朔钧又起,轻易就将剑符打散。
张凌尘看着眼前场景,自然也看得出,此时的师父,实力还没有那么强。
“不要挣扎了,这个孩子跟你们本也没有关系,而且天下很多人都已经动了,你连我都不是对手,更别说是在那些势力之下,还是走吧,好吗?或许回到长生宗,宗主还有能力能够将你们保全。”
那人说着话,但也丝毫没有放松警惕。
“怎么?我都没怕,你怕了?再来!”
张三福的声音在谷中久久回荡,回音未散,剑意再起。
他身后的婴儿,此时却又适时哭了起来。
“哇,哇,哇。”
张三福或许是被这哭声所惊扰,也或许是心有挂念,回过头去看那婴儿。
即便没有这个婴儿,此时的张三福,也就快要当爹了。
三娘顾文珺,已经怀胎五月,用不了多久,他也会迎来一个小生命。
所以,此时,为了一个毫无干系,毫无血缘关系的孩子付出自己全家的性命,似乎的确是一件极为不理智的事情。
“三福!你若再执迷不悟,我可真的不客气了!”
那人大喊一声,手中朔钧开始散发出一种能够让人不得不折服的王者气息。
“看剑就是!”
张三福回过神来,也不顾那婴儿啼哭,径直刺向那人。
张凌尘将这一切看在眼里,饶是自己真的十分笨拙,也似乎看明白了。
这,应该就是当日自己全家出事过后,师父和三娘为了救他出去,在长安外的避风谷所发生的事情吧。
虽然他也不知道,为何会在这样的时间来到这样的地点,看到了这样的故事,但这些事情活灵活现摆在自己眼前的时候,张凌尘不得不为师父和三娘当日的勇气以及对自己那种不遗余力的保护而感念至深。
“那就别怪我伤到你们!”
张三福身前的黑衣之人跳将而起,手中朔钧瞬间变得十分巨大,那人像是轻易的抬手,朔钧像是瞬间穿梭了一大片空间,突然跃至张三福眼前,或许下一刻,朔钧拍下去,张三福就要粉身碎骨了。
“还不收手!”
那人再次暴喝一声,似乎也生了气,右拳紧握,朔钧再次发力,像一座小山似的,砸向张三福。
张三福要是自己一人还好,可他此时身上还背着一个婴儿,怎么也得将这柄巨剑躲避掉才行。
他以一种近乎将自己扭曲的姿势,艰难躲过巨剑,又将翠鸣抬起,挡在自己身前,任凭巨剑砸在了翠鸣剑体。
翠鸣在巨大的朔钧面前,显得格外渺小,剑刃划过巨剑时,闪出的剑芒像是两片巨大钢铁碰撞一样,不断掉落出火焰碎屑。
张三福也不知道哪里来的这般惊人的力气,也许是人在绝望之中总能爆发出的那种惊人的意志所致,竟然毫发无损,从巨剑之下摆脱了出来。
“呦,可以啊!”
那人似乎有了笑意,要不是脸上有着面具遮挡,似乎都能听见他的笑声。
“那我,可要使出全力了。”
说着话,那人再次跃起,手中朔钧划出弧线,闪着寒光,顷刻之间像是斩出了上万剑一般,飞雪之中,竟然产生了很多把相同的剑,但张凌尘看在眼里,他也知道,这是朔钧所带的剑气。
张三福自己也知道,先前那一招,自己能够抵挡,已是拼尽了全力,而且还有着一些运气成分在内。
可当下这些剑气,自己恐怕不那么好抵挡了。
三娘也看出这些剑气的强大,从原地跃起,来到了张三福的身边。
两夫妻相互对视,似乎做出了决定。
如果他们并没有多管闲事,而且留在长生宗,张三福做他的典造司主事,三娘顾文珺简单地相夫教子,未来,他们的日子一定会越来越好。
但是此刻,他们共同站在了这里,面对着这种未知的不可能避过去的危险,甚至于还要带着未出世的孩子一起死去,怎么想也不划算。
但他们就是这样做了,不仅仅为了所谓情义,还为了完成天下人所不愿意去完成的事情。
“这辈子跟了我,委屈你了。”
那些剑气还离着有一段距离的时候,张三福笑着看向三娘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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