枯桑师兄弟和张凌尘一直聊了很久,在张凌尘终于明白了一些事情过后,才离开那个禅房。
平顶寺众僧们平日里秉持的便是苦修,张凌尘看到他们时,才觉得自己在枯桑那里所经历的,只是平常罢了。
一群僧人正在院子里,头顶磨石,脚踩钢刀,站得笔直。
谁要是轻动,最前的那位僧人便会抄着很长的铁棍子,连着殴打好多下才解气似的让其重新站好。
天台一门,怪不得会出那么多的武道变态,原来是这样成长起来的。
枯桑就跟在张凌尘身后,看到张凌尘脸上异样的表情,说道:“怎么样,我对你,已经算很好的了吧。”
张凌尘摸摸脑袋,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尴尬笑了笑。
平顶寺算一间不小的寺庙,其间住着整个天台所有值得培养的青年弟子,包括历代宗主在内,都曾在此修行。
按理来说,非天台弟子,是不能入到平顶寺的,但由于张凌尘是枯桑所带来的,众人也便没有多说什么。
就在所有弟子修行之时,却有一人,端坐在一棵树下,手中捧着一本经书,看得出神。
枯烛几步走过去,将经书夺下,却见其手中竟还有另一本书。
“你这竖子,偷懒就算了,又在这里看这种有碍清净的杂乱之书,成何体统!”
枯烛嘴上骂着,却没有丝毫真正生气的感觉,倒像是为了掩人耳目。
“行了,你这分明是在护着他,搞得好像很严厉似的,有什么意思。”枯桑也来到两人身边,阴阳怪气道。
那个家伙却像是极不耐烦一样,撇了一样枯烛,说道:“整日就搞那些,无趣得紧,修行难道就只有苦修这一种方式吗?而且,我早就想离开这里了,要不是你非不许,我至于如此?”
枯烛显得有些尴尬,不知道说什么。
这个弟子,是他精心挑选出来的,法字辈最小的一名弟子了。
用枯烛的话来说,数百年间,他再没有见过如此有天资之人。
此人叫做法正。
枯桑当然知道法正是什么来头,究竟有着怎样的天赋,也知道枯烛能收获这样的一个弟子有多么不易,惯是惯了些,但也在人之常情之内。
“法正,你可还认得我?”
枯桑已经有很久没有到过平顶,当时离开时,法正还很小,想来也应该不认识。
法正看着枯桑,却是站了起来,拱手道:“法正见过师伯!”
“没想到你还认识我呢?”
枯桑倒是有些意外,又笑了笑:“你要是这般看不上你自己的师父,不然,转投入我的门下如何?我可比你师父强了太多!”
枯烛听到枯桑所言,顿时火冒三丈,推开枯桑,大骂道:“老秃驴,就知道你没安好心,让你踩了狗屎运遇到张凌尘还不够,竟打起我徒弟的主意来了。呸!你好意思吗?臭不要脸!”
任凭枯烛骂着,法正却好像觉得烦,转身离开,留下一句:“你们慢慢骂,我去乘会凉去。”
张凌尘也对此人产生了很大的兴趣,法正看着年纪不大,像是比自己大不了几岁的样子,要不是自己此刻十分虚弱,倒真想和他打上一场。
而且,法正看起来,可要比什么寅悲寅怜之辈,强上了不少。
等两个老家伙骂完时,法正已经不见了踪影,二人或许也觉无趣,像是两个受气包一样,谁都不说话了。
“师祖,您带我出来,就是看你们吵架的?”
枯桑似是这才想起身后还跟着张凌尘,转而又道:“对对对,差点忘了正事。”
说着,他又极不情愿地看向枯烛,顿了顿说道:“那什么,你,带我们去。”
枯烛好像还在生着很大的气,恼道:“谁?去哪?你不是能得很?要上天?自己去!”
枯桑不得不换了语气:“好师弟,是为兄的错,你就带我去吧。”
周围人忍着笑,又站在钢刀之上,差点憋出好歹。
“算了,去便去吧,但我提前告诉你,要是再惹我生气,我可把你们丢下不管了。”
枯桑连连称是,哪里还敢再招惹枯烛,带着张凌尘紧随枯烛而去。
枯烛在前,一路向着平顶寺门外而去。
绝顶之上,高寒万丈,来到山门之外,仿佛来到一处极寒之地。
张凌尘不由身体紧缩了一下,也不知枯烛究竟要带他们去哪。
辗转绕过一片山丘,又从雪原而下,枯烛终于停下脚步,指了指身前的一个冰窟窿:“就是这里了,张凌尘,下去吧。”
张凌尘不明所以,看向枯桑,仿佛在问这是哪里。
枯桑也向那窟窿探了探,说道:“这里是我天台的禅地,你如今身体极度虚弱,元气又几乎损耗殆尽,在这里修行,或可快速恢复。十日过后,我便来接你。”
枯烛也补充道:“快下去吧。这里别说是外人了,就连我本门弟子,也不是想进就能进的,我那个弟子法门就总在这里修行,或许,你还能跟他遇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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