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婆想起她生的是个没把的,把她和孩子都赶出了家门,她走投无路,带着孩子回了娘家,没过几年,人又中风了,走路都不利索。”
“我们平时有需要缝缝补补的,都拿去给她做,她娘一把岁数了,还出来卖瓜果补贴家用,现在又遇到这档子事,真是可怜呐。”
“唉”,这话激起了大家的同情心,有人振臂高呼,“让这荡妇一命抵命,太不要脸了,自己从三楼跳下来想寻死,还害了别人。”
“就是,要死滚远点死。”
“没准她就是故意的,你看她那面向,颧骨那么高,看着就是克夫的命,难怪杜大公子明明病好了,可以出府了,后来又病入膏肓了。”
“行大人,您是青天包大人,可一定要为民做主,不要轻饶了这个荡妇!”
一个人振臂高呼,渐渐地,成了一群人振臂高呼。
容玲君脸色铁青,杜夫人脸色也好看不到哪去,她意味深长的看了容玲君一眼。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衍儿的病,明明在十八岁时已经痊愈,也可以出府,为何婚后又发作了?情况还每况愈下?
容玲君进府数年,就算养只鸡也该下蛋了,可她的肚皮到现在还没动静,原本她一直安慰自己,可能是衍儿身体不好,无法行房。
可如今看来,这容玲君的心思根本就不在衍儿身上,私生活糜烂不堪,竟还给衍儿戴绿帽子。
想起儿子孱弱的病体,杜夫人一阵心疼,多年来对容玲君的不满,像个不断充气的球体,一下子爆炸。
她冷着脸,冲行陌挤出一丝笑:“老身也是知礼守礼,知法不犯法的人,既然容小姐犯了命案,老身便不打扰行大人办案了,老身告辞。”
一句“容小姐”,彻底划清了杜府和丞相府的界限。
容玲君被噎得半晌找不回自己的声音,见杜夫人看都未看自己一眼率着杜府的人离开,心下一慌,拉住杜夫人衣角,“婆母,你这是什么意思?”
行陌没急着抓容玲君去衙门,看热闹的百姓们也没急着回家吃饭,这戏一出接着一出。
听杜夫人的意思,难道是要让杜大公子夫妇和离?
杜夫人衣角被抓住,只得回头,沉着脸,压抑不住愤怒道:“什么意思?你自己做了什么,难道还要我告诉你?我们杜家要不起这样的儿媳妇,衍儿的病,兴许就是你害的,你害我儿子还不够?”
“有夫之妇,不遵守三从四德,也不知道容丞相怎么教的女儿?”
“你进我杜府数年,未诞下子嗣,我处处包容,我儿对你也礼遇有加,未曾纳过妾室,就连通房丫头也无,你说说衍儿到底哪里对不起你,你要做出这样的事情羞辱他?”
杜夫人言辞犀利:“我会尽快让衍儿写下休书,你就不需要再回杜府了。”
容玲君被杜夫人劈头盖脸的话怼得面无人色,心口憋着一口闷气无处发泄,死死瞪着杜夫人。
说得比唱的都好听,把一切错都推到她身上,难道杜衍之就没错吗?罪魁祸首是他,不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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