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事连连点头,眼里布满了恐惧,颤声道:“是的二爷,我,我亲眼所见,就是他杀了赌坊的兄弟!”
管家闻言面色也是一变,料想管事没有那个胆子敢用这种事来骗他们,于是当机立断道:“不要慌!这种事儿咱们也不是头一次碰上,你赶紧去城东头找胡瞎子,让他带上家伙事儿直接去赌坊!”
管事看了眼周算盘,见他没有反对,说知道了,然而转身就往外跑。
管事走后,周算盘脸色铁青,咬牙切齿骂道:“真是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当初就应该把那狗日的一把火烧了!”
管家沉声道:“现在说这些已经迟了,大哥你先带人去赌坊镇住场子,不能让这事儿传出去,否则对日后的生意会有大影响,我再去找杨白事儿,随后就来!”
杨白事儿,昌平县唯一一个白事儿先生,本名杨申,祖祖辈辈都是干这一行的,多多少少有点儿镇压、驱赶、斩杀鬼祟阴物的本事。
周算盘点点头,快步回屋,抓起墙上挂着的一把刀,悬在腰上,唤来府里一帮打手,抄起武器,气势汹汹赶往赌坊,而管家一出门,脚步匆匆,一路狂奔,来到一户人家门前,使劲砸门。
不一会儿,里面传来一个略带烦躁的声音道:“谁啊大半夜的!就算死了人,也等明天吧!”
管家立刻大声喊道:“是我!周松柏,赶紧开门,有事找你!”
“啊?是周爷?!我这就来,这就来!”听到来人居然是周家二老爷,方才说话的人态度立刻一百八十度大转变,脚步声很快响起,一把拉开门,确定真是周家二老爷后,杨白事立马点头哈腰赔罪道:“哎呀周爷,真是您!对不住啊,刚才不知道是您!快请进!”
管家此时哪里有心情跟他啰嗦,直言了当道:“不进去了!马上把你吃饭的家伙都带上,跟我去赌坊!”
杨白事不敢耽搁,快步跑进屋里,不一会儿便挎着一个箱子出来,跟着周管家就往外走。
周管家脚步急促,杨白事儿也只能快步跟上,他年纪不小了,没走多久就已经气喘吁吁,破风箱一样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
周管家一把接过他的箱子,挎在自己肩上,杨白事儿这才感觉轻松了些,堂堂周府二老爷给自己背箱子,这是他以前做梦都不敢想的事儿,也从侧面说明,周家肯定是出事儿了,而且不是小事!
杨白事儿没忍住心里的好奇,壮着胆子,低声问道:“二老爷...您家里...死了人?”
周管家闻言,差点儿没气死,回过头恶狠狠地道:“别废话!抓紧时间赶路!”
“是是是,我错了...”
杨白事儿也反应过来自己说错话了,心里有些后悔,但看周二爷这火急火燎的样子,也不敢再多说半句,生怕火上浇油,适得其反。
不多时,两人已经来到赌坊,赌坊门口站着几个凶神恶煞的打手,手里提着明晃的刀剑,表情警惕,脸上泛着煞气,看的杨白事儿一阵心虚。
打手见是周管家,连忙行礼,周管家嗯了一声,问其中一人,老爷来了没有,那人回道:“刚来没多久,就在赌坊里头。”
周管家深吸一口气,让他们好好盯着,随后带着杨白事儿进入赌坊。
往日里热闹吵杂,摇骰子声、吆喝声、谩骂声此起彼伏的赌坊今天晚上却是一个赌钱的都没有,周府以及赌坊的打手几乎将赌坊站满了,个个表情凝重,气氛异常压抑。
杨白事儿很少经历这种阵仗,缩着脖子,面露畏惧之色,紧紧跟在周管家身后。
忽然,杨白事儿闻到一股浓浓的血腥味,顺着味道看去,瞳孔骤然缩小,浑身发抖,不远处地上赫然躺着几具尸体!
如果是一般尸体,杨白事儿自然不怕,毕竟他就是干这一行的,经常跟死人打交道,可那几具尸体也太吓人了!
身首异处,开膛破肚,扒皮抽筋不说,就连四肢都被砍断!几颗脑袋跟四肢、内脏摆放的整整齐齐,那感觉怎么形容呢...
对!杀猪!
这几具尸体,就好似是被人当猪给肢解了,根据不同部位,摆在了一起,宛如是放在集市上售卖一样!
战战兢兢跟着周管家来到尸体旁边,周管家似乎也被吓了一跳,别过眼睛不去看尸体,微微掩着口鼻冲周算盘道:“大哥,什么情况?!”
周算盘脸沉如水,咬牙道:“你也看见了,七个打手,全死了!的确是栾丰那孽畜干的!”
这个答案,周管家已经猜到了,
周算盘旁边还站着一个老头,身体瘦弱,不时咳嗽两声,双眼灰白,是个瞎子,而他就是周算盘叫来的胡瞎子。
“老胡,你来说!”
胡瞎子咴咴咳嗽几下,声音沙哑道:“错不了,是鬼祟玩意儿干的!就是这手段太残忍了,这几个人的魂也不见了,应该是被吞了!”
胡瞎子,自幼双目失明,却能看到鬼祟阴魂,年轻时候跟一个能人异士学了些偏门手段,会打鬼,治鬼,而且比杨白事儿厉害的多,大凡县里出现鬼祟缠身,阴魂入宅之类的邪门儿事,都会请他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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