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朝青州一处罕无人烟的悬崖之上,一个身着黑色夜行衣,戴着白色面具的人影,望着下方云海翻腾,猛然一跃而下。
落进云海的一瞬间,人影手中射出一条钩索,身形一荡就往着山壁撞了过去。
穿越重重云海,那断崖山壁上居然有一个大洞。
山洞的崖壁上赫然雕刻着三个大字——摘星楼。
世人怎么也不会想到,官府遍寻多年的天下第一杀手组织居然藏在云海之中。
摘星楼能在如此险地凿出一个山内空间,也难怪其有笑傲江湖的资本。
黑衣人钻进山洞,里面更是别有洞天,不时有同样打扮的人匆匆走过。
在山洞的最深处,巨大的石门前,黑衣人停下了脚步,以特有的手法敲击,没一会石门便是轰隆隆得打开。
石门内,一个须发皆白的老者站定,正望着洞外云海浮沉。
“楼主!”
黑衣人单膝下跪,低头恭敬道。
老者头也不回,严肃的声音传来:“说事。”
“青州督造司的那个任务,失败了。”
老者:“失败了就派更强的人去,还需要我教你么?!”
“属下正是如此打算,可对方并未伤人,还说有句话要带给您,思来想去还是先来通报一声。”
老者看向窗外的眼眸里闪烁精芒:
“哦?指名要带话给我?”
黑衣人:“是。”
老者:“老夫退至幕后已有三十余载,想不到还有人记得老夫的名字……对方是何人?带了什么话?”
黑衣人:“那人侠客打扮,戴着斗笠看不清面容,看身形大概能推断出是一个中年男人。”
“那人说,任务目标,他姓李的,保下了。”
老者猛然回头,面色肃穆得盯着黑衣人:
“他说他姓李?”
黑衣人:“是。”
老者默然,只有眼神在不断变化,似在追忆,又似在恐惧。
黑衣人见看着久久不说话,这才追问道:
“楼主,属下还派人继续任务么?”
老者思绪被打断,有些恍神,但还是下意识回答:
“不,不用派人去了。”
黑衣人:“那青州督造司那边……”
老者没有丝毫犹豫:
“马上和他们撇清关系,断绝所有往来,再有传信都不必再理会。”
黑衣人:“可是…那边的月银可是一笔不小的数目,突然断掉的话,恐对青州分楼那边会有很大的影响。”
老者再次转过身望向云海,似乎是说给黑衣人听,又似乎是说给自己听:
“即便我们不断掉……那边恐怕也不会再有月银了……”
……
此时的青州督造司中,属于总督的房间内。
檀香的烟气袅袅,文房四宝随意搁置在价值千金的林心木制作而成的桌案上。
总督杨岩端坐茶桌边饮茶,突然一个下人闯了进来。
杨岩眉头轻皱,只是多年来为官之道,让他能做到胸中有静气,喜怒不形于色。
“老爷!那边来消息了。”
下人对着杨岩轻声道,说着从怀里掏出一封信递了过去。
杨岩神态自若得接过,随着信封的阅读,脸色也是逐渐变得冰冷。
直到最后,杨岩拍案而起,大骂道:
“好一个摘星楼!好一个不胜衣!每年拿着我上千两黄金,如今居然杀一个初出茅庐的小子就敢给我撂挑子!”
杨岩气得抽过桌上的镇纸就狠狠摔在地上:
“真当江湖上就你摘星楼有能人是么!”
下人跪倒在地上大气都不敢出,一直到自家老爷气喘吁吁得坐下来,才轻声道:
“老爷,之前从红袖招买来的情报上说那永安镖局似乎多年前与黑水寨有旧仇……”
此时杨岩渐渐冷静下来,摇了摇头道:
“黑水寨虽是山匪,大当家刘岳却是个讲道理的,永安镖局并未寻仇的情况下,他不可能会主动惹事。”
下人沉吟一阵继续道:
“老爷是否可以像对摘星楼那样,以钱财驱使之?”
杨岩依旧摇头:“不行,刘岳这人若是个贪财的,早被我收入麾下了,何至于等到现在。”
下人:“或许老爷不需要将刘岳收入麾下……只要在两方有旧仇之事上做做文章,刘岳不贪财,其手下这么多人,他能保证一个贪财的都没有么?”
杨岩闻言,眼中有精光闪烁,
是啊,只要两方争斗,永安镖局一方败了,那便是儿子大仇得报,如果是黑水寨败了,那更好,届时多加宣传,为青州除害,大功一件!
一箭双雕,一石二鸟!
“这件事就交由你去办!如果办的好了,重重有赏!”
杨岩一挥手,把事情交代了下去。
那下人也是一脸兴奋,连忙磕头致谢。
就在这些事情慢慢发酵的过程中,处于漩涡中央的永安镖局众人还在景宁镇保持着岁月静好。
距离摘星楼刺客刺杀已经过去了两天,这两天也是清明和端午这十多年来过得最开心的两天,整天跟着文人语在景宁镇闲逛,吃吃玩玩,其乐无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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