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王,将军,太守来信。”
士兵进来,递给阁罗凤一封信。
“如果,太守是求和的,只要他真心实意,本王可以不计前嫌,立刻退兵回南诏。”
打开信件之前,阁罗凤还抱有一丝幻想。
哀老茶坚说道:“太守认识到他的错误也有可能,如果那样,对大唐和南诏,是最好的结果。”
阁罗凤刚准备拆开信件,不远处的城墙处传来一声“轰隆”巨响。
阁罗凤拿着信件,来不及拆开跑了出去,哀老茶坚紧跟其后。
阁罗凤和哀老茶坚赶到城墙下,看到了不可思议一幕:
一位妙龄彝族少女,衣衫不整,掉在地上,躺在血泊里已经死亡。
城墙上,依稀还能听见张虔陀调戏舞姬的声音:
“给本太守继续跳、继续唱,给你们脸了是吧?
什么贵族,在我们大唐看来,你们都是身份低下的南蛮人。
很快,南诏国即将不复存在,到时候,你们还有城墙外的那些蛮人,都会是亡国奴。”
阁罗凤不相信,这会一个准备是知道求和之人说的话。
不过,他还是忍住怒火,打开信件。
不看还好,一看,阁罗凤顿时气得脸色发紫。
哀老茶坚接过信件,不是太守求和信,是侮辱南诏王的!
张虔陀在信件里,要求南诏王再送些美女来,最好和慕容王妃那样的,
实在没人,就直接送慕容王妃来,他就会考虑放过南诏。
张虔陀再次侮辱慕容王妃,触动了阁罗凤的逆鳞。
“给本王杀进去,宰了张虔陀那淫贼。”阁罗凤一拳打在城墙上。
“所有士兵听令,攻城!”哀老茶坚话音刚落。
阁罗凤挥挥手,道:
“小不忍则乱大谋,再等等。都到这份上了,还是等长安城的消息。”
此时的阁罗凤,等于自己打自己嘴巴,打碎了牙齿往肚子里咽。
如果不是为了大唐和南诏的未来,为了两国人民的民生大计,此刻,姚州督府已经不复存在。
“厚葬她。”阁罗凤步履蹒跚的离开了。
“将军,大王太心软了,那个太守,简直欺人太甚。”一个士兵说道:
“她是活生生被太守从城墙上摔下来的,摔到地上还活着…”
茶坚道:“按照大王说的办吧,还有,军国大事,以后,别插言。
把愤怒化作动力,化作保卫家国的决心。”
“是,将军。”
士兵拿来席子,把舞姬抬下去了。
地上的血迹开始凝固,但在阳光下还是发出刺眼的红光。
哀老茶坚离开时,张虔陀还在城墙上调戏舞姬,满嘴胡话,还故意从城墙上倒下酒水,洒在士兵身上。
有时,抛下鸡腿、糕点,侮辱围城士兵。
“简直欺人太甚。”哀老茶坚气得直跺脚,但目前也别无他法,只好先忍一忍。
回到军帐,阁罗凤和哀老茶坚一时沉默不语。
此刻,他们内心无比纠结。
“战争一触即发,看张虔陀的态度,贾奇俊这个奸臣,看来,回朝向大唐皇帝所上奏的,对我们不利。”
阁罗凤过了好大一会说道。
“大王和我想一起去了,那张虔陀,丝毫不收敛,相反更加变本加厉,这不像是想坐下来谈的态度。”哀老茶坚也满腔无奈。
“将军,做好万全准备。
长安城消息一到,如果这些边臣非要官官相护,污蔑我等,我们绝不咽下这口窝囊气。”
“大王,就等您一声令下,我军早就等着拿下如姚州城,活捉张太守。”
正当阁罗凤和哀老茶坚一脸愁容之际,军帐外又有吵闹声传来。
“多事之秋。”
阁罗凤叹了一口气,走出军帐,哀老茶坚紧跟其后。
“何人吵闹,所为何事?”哀老茶坚问士兵。
一个士兵说道:“大王,将军,来了一位唐人,说是太守的妹夫。”
阁罗凤穿过队伍,看见有一位年纪四十左右的唐人,被士兵押着。
“我要见阁罗凤,叫阁罗凤出来。”唐人还在嚷嚷。
阁罗凤示意士兵放开男子,说道:“本王在此,你找本王有什么事?”
男子看着阁罗凤和哀老茶坚,怒气冲冲,道:
“你们好大的胆子,围困我姐夫已经两月有余,快把军队撤了,不然,我…我向大唐皇帝上报你们造反。”
阁罗凤道:“来,跟随本王到墙角,你自己看看听听。”
阁罗凤来到舞姬被张虔陀摔死的地方,地上一大滩干涸的血迹,让男子有些害怕。
突然,“哐啷”一声,一个酒罐砸到男子眼前,把男子吓得不轻。
“大人,别把我扔下去,我还不能死。
我是家里老大,家里兄妹众多,都等着我养活。”
城墙上,又有一名舞姬被推到城墙边。
城墙上冒出张虔陀半个头,看来醉得不轻,说道:
“让本太守饶了你,也…不是不可以…
跪下来把我鞋子上的酒舔干净,本王…本太守就饶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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