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被他的样子逗乐了,心中的担忧被驱散不少,露出浅笑道:“一时小僧,一时在下。说你是出家人吧,你又留着头发;说你是俗家,你的行为举止又很像出家人。”
见到她脸上露出酒窝,虚竹依稀能感觉到一股带着清香的甜蜜之意,流淌在唇间,“见笑了,在下还俗不久,一些习惯还没来得及改。”
“既然决意还俗,怎么又回到寺庙中来?莫非回到俗世后,感觉没有想象中那么好,想继续做和尚了?”
虚竹自幼出家,其实并非他自愿选择,而是被动接受。在他成长的过程中,一直受到佛家的熏陶,渐渐让他安于现状,接受了自己佛家弟子的身份,从来没有想过自己有一天会还俗。
直到他在席慕花的引导下,为了实践佛家普度众生的崇高理想,毅然选择离开少林寺,到灵鹫宫来,给众多孤苦无依的女子当主心骨。他宅心仁厚、谦逊朴实,还有席慕花在后面为他撑腰,灵鹫宫上下对他无不诚心拥戴,七十二岛三十六洞唯他马首是瞻。加上修炼武功进展神速,只是没有机会跟人比武过招,不知道自己已经踏入了高级武者的行列。他现在的日子,过得很充实而舒心,除了有时会怀念从前以外,没有什么不满意的,并没有起再次出家的念头。
“出家有出家的好,俗世有俗世的好,在下随遇而安惯了。何况以俗人身份一样可以在寺中修行,有什么分别呢?”
原本虚竹内心深处,其实是有想过,在灵鹫宫安稳下来之后,再找一座寺庙出家,继续自己的修行生涯。可自从见到了眼前这位女子后,原来的想法突然之间变得淡薄了,感觉红尘俗世没什么不好,未必非要出家。
女子却道:“出家之后,断绝了红尘中的俗念,心境空明,没了烦忧,不是很好吗?”
虚竹听出了她内心的愁绪,想起了自己来找这位女子的初衷,“方才听到你在为外祖母的病情祷告,我在医书中读到过治疗类似病例的章节,可以让我试试为她治疗吗?”
女子喜道:“太好了!你真的有办法?要用些什么药物?”
“这种病症如果是年轻力壮的人得了,只需对症下药,并不难治。姑娘你方才说道,御医诊断的结果却是无法治愈,可见她老人家必然是年纪老迈,身体无法承受药物的刺激。”
听了虚竹的分析,女子黯然道:“说来说去,还是没办法咯。”
“我的办法无需用药,或许对她有效。”
女子将信将疑:“不用药,那怎么治呢?莫非是按摩、针灸之类的?”
“此类方法,想来御医也会,既然他不敢用,说明未必适合。我的办法是用内力导气归元,为她清理肝肺、凝神静心,对她的身体亦有固本培元的功效。”
女子颇为诧异:“我祖母曾言,内功修炼需要一点一滴的慢慢积攒,最是耗费时间。你这么年轻,内功已经可以外放用于治疗了吗?”
虚竹汗颜道:“惭愧!我的内力是别人强行灌输给我的,所以花费的时间要少很多。”
内力修行不易,居然有人非要强行灌输给他?女子即使再天真,也觉得难以相信,“你要多少报酬?”
虚竹不知道自己在女子的眼中已经成了一个骗子,他神色诚恳的说道:“举手之劳而已,何须什么报酬。”
女子心想:如果是骗子怎么会连报酬都不要?难道他看重的不是钱财,而是我?先问明他的底细,不管他是想骗财还是骗色,让他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先生真是好人!不知先生尊姓大名,家住何方?”
虚竹老老实实的道:“在下之前在少林寺出家,法号叫虚竹,现今还俗,依然叫我虚竹吧。我住在天山灵鹫宫中,距离此处尚有几十里路程,姑娘如果要找我,不妨请此寺中的僧人转告,我得到消息后,自会去找姑娘。对了,尚未请教姑娘芳名。”
女子越发不信他了,名字不肯说出来,只留个法号。住址更离谱,居然是在天山上,还叫灵鹫宫,只怕是个鸟窝。
“我叫银川,家住在西夏皇城。”
银川其实是她的封号,她名字叫李清露,是西夏国的公主。她这么说,其实颇有敷衍之意。
虚竹却毫不在意,反而将她说的名字和住址牢牢记在心中,“多谢姑娘相告!令外祖母尚在病中,不好耽搁,我们这就启程吧。”
银川公主出行,当然是乘坐马车,护卫她的武士则是骑马。
虚竹没有马,又不好意思与姑娘共乘一车,只好施展轻功,步行跟随。
从天山脚下的寺庙,到西夏皇城,乘坐马车不停的赶路,都需要几天的时间。靠步行的话,少说也要个把月的时间。李清露透过车窗观察,发现骗子的轻功还不错,跟着马车并排前进,似乎毫不费力。
马车到了驿站,可以换马继续前进。虚竹却只需摆出几个奇异的姿势,过不了多久,内力就恢复了大半。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这是顶级内功易筋经的功效,还以为所有内功修炼到高级阶段的人,恢复内力都是这么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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