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钰落地,立刻认出了江南七怪,他一甩拂尘,自我介绍道:“贫道全真教马钰,见过江南七侠。”
朱聪心中一凛,连忙小声介绍道:“他是重阳真人的大弟子丹阳子,现任全真教掌教!”
柯镇恶不卑不亢的道:“原来是全真教掌教真人驾到,江南七怪有失远迎,倒是我们疏忽了。”
马钰环视一圈,只见到了江南七怪中的五怪,又没见到郭靖,以及刚刚出声提醒自己的女子,他的养气功夫好,按捺着心中诧异,先道歉:“贫道此次前来,没有跟大家打招呼,擅自传授靖儿一些强身养性、以保天年的法门,请诸位见谅!”
朱聪心想,你教郭靖功夫,本来是好事,可你却偏偏是丘处机的师兄。要是郭靖比武赢了杨康,这笔糊涂账可不好算了,到底是江南七怪胜过了丘处机,还是你马钰胜过了师弟?你不告诉我们,反倒是好事,省得我们多想。于此看来,人家是一番好意,倒是我们大惊小怪的,弄得大家都尴尬了。
柯镇恶和其他几怪,大多是直肠子,还没想通其中关节,朱聪道:“道长多虑了,全真教是玄门正宗,你们养身的法门想来延年益寿是极为有用的,我们做师父的只有替徒弟开心,有什么好见怪的!”
全金发心想,靖儿明明武功大进,所学的绝非什么养身法门,丹阳子说的未必是真,二哥言下之意却是信之不疑,这可奇了。
他正要发问,惜言如金的南希仁主动道:“道长美意,我们却之不恭!”
全金发这才醒悟,原来丹阳子是假借养身之名,实则传授正宗玄门功夫,否则郭靖怎么会不早不晚,偏偏在这段时间突飞猛进呢?于是性格油滑的二哥装糊涂,性格耿直的四哥直言道谢,自己也太傻了,直到此刻才想明白。
韩宝驹道:“二哥、四弟说的对,道长是为了靖儿好,我们做师父的,难道还嫌对他好的人太多了么?”
江南七怪心中疑虑已去,心气顿平,有性如烈火的丘处机在前头做参照,沉稳大气的马钰立刻顺眼起来,大家对马钰礼敬有加。
马钰这才问道:“靖儿今日不曾按时上崖,可是诸位另有安排?”
朱聪道:“早些时候,铁木真大汗的女儿华筝叫了他去,不知去了哪里,此时尚未归来。我们的五弟和七妹跟着去了,应该不会有事。大家闹了半夜,想必都饿了,不如请道长到我们帐篷里用点宵夜填填肚子?”
刚才那位逃走的女子,被七怪当成是马钰同行之人,刚才误会了人家,对她恶声恶气,此刻提起未免尴尬,干脆来个闷声发大财,不提也罢。
逃走之后,莫小怜潜回郭靖的帐篷边,听到有人在问郭靖的母亲李萍。
“郭靖妈妈,刚才华筝有没有来找郭靖?”
李萍回答:“我没见到华筝,靖儿夜里出去练功了,尚未回来。”
莫小怜想到郭靖还没回来,悬崖上的道士和江南七怪在一块儿,那么郭靖去了哪里呢?
“那等郭靖回来,请你问问他,如果有华筝的消息,请尽快通知我们,省得大汗担心。”
李萍点头答应了,顺口问道:“华筝一个小姑娘,怎么会半夜出门?”
“明日大汗要去王罕大汗处,商量华筝与都史的婚事,华筝不乐意嫁给都史,听说此事后,跟大汗吵了几句,哭着跑出去了。”
莫小怜听了心中一动,郭靖和华筝莫非去了王罕的大营所在?她这一猜可猜错了,两个年轻人去的其实是桑昆的营地。幸好她不敢肯定,先到到马概中一看,郭靖的小红马果然不在,然后又仔细的在草地上找出新鲜的马蹄印,确定方向,将自己几匹马全都取了,轮流乘坐,以最快的速度,追踪而去。
桑昆受金国使者赵王完颜洪烈的唆使,决心带兵跟着金人南下,去富饶的南宋抢劫财富,而铁木真却一口回绝了金人的提议,如果他去了,铁木真留在草原上,等他回来的时候,自己的牧场和部众只怕早就被铁木真吞并了。所以在南下之前,必须将铁木真先灭掉,这样他才能安心。
桑昆与铁木真一向不合,他这么做是情有可原的。扎木合则不同,他与铁木真是最要好的兄弟,两人关系曾亲如一家。但是成年之后,两人的身份不同了,不再是儿时的伙伴,而是各自部落的大汗,有时为了草场,为了部众纠纷,双方不得不兵戎相见。这些年来,铁木真如日中天,几乎是战无不胜攻无不克,草原上的人,谁不称颂铁木真的武勇?人心都归向了铁木真,如果不能拔除他,扎木合将永远被他压住,永无出头之日。
桑昆和扎木合知道,即使两人联合,再加上金人的帮助,要想正面击败铁木真,也是难上加难,只能用计谋才能除掉他。计谋最难的,就是保密,世上没有密不透风的墙,时间一旦拖延下去,必然会泄密,于是他们决定要么不做,要么立刻就动手。
预先知道了铁木真的行踪,让他们抓到了千载难逢的良机,桑昆当机立断,杀了铁木真的信使,断了自己的退路,表明了决心。随后,三人经过简单的商议,立刻开始调动人手。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