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瑶被颜墨白牵着回了屋子。
此际,伏鬼等人早已将梳洗的水准备好了。
凤瑶洗面一番,随即正要梳发,颜墨白则从她手中接过了木梳,亲自为她梳起发来。
凤瑶神『色』微动,随了他去,目光仅静静的凝在铜镜,则是这时,颜墨白突然道:“当初你坠崖之后,我一直在极乐殿上等候。而后,有兵卫入得崖下的河水捞起了半只你的鞋子来,那鞋子,似被什么东西咬成了两半,我以为,你坠河之后便遭了不测,被河中传闻中的凶鱼袭击了。”
凤瑶眼角一挑,“你当初莫不是以为我被那河中的凶鱼吃了吧?”
颜墨白眉头一皱,面『色』微微沉了半许,并未言话。
凤瑶缓道:“当时坠河之后,我鞋子便已脱了脚。我也不知那河中是否有凶鱼,只是我与东临苍的确都未遇到。但听你这么说,许是那河中当真有凶鱼。”
这话一出,颜墨白手中的梳子蓦地顿住。
凤瑶仰头朝他望来,眼见他面『色』略是凝重,她忍不住叹息一声,缓道:“往日之事都已过去了,你便莫要再多想了。墨白,你也好久不曾为我梳过发了,此番可得好生梳梳。”
颜墨白这才回神过来,敛神一番,稍稍朝凤瑶点了头,手中的木梳缓缓而动,最后,则为凤瑶挽出了个男人的发髻来。
凤瑶叹息一声,对着铜镜仔细瞧了几眼,才道:“你这梳发的手艺,的确该多练练,好歹也得多会些女人的发鬓才是。”
“凤瑶,我是男子。男子心中本是宽广,行事大气,此番能为你束发,便已是细致入微。再者,你如此模样,也是极好。”他从容温润而道。
这话入耳,顿时将凤瑶的后话堵住。
凤瑶神『色』微动,仅是笑笑,倒也不再多言,仅是缓缓起身,与颜墨白一道坐定在圆桌用膳。
整个过程,颜墨白不住的动筷为她碗中添菜,仅是片刻,凤瑶碗中的菜便已堆积如山,凤瑶每番仰头拒绝,他则笑得风华宠溺,却是这一笑,又顿时将凤瑶心头暖化,埋头下来继续开吃。
待得半晌后,凤瑶吃了两大碗菜肴,颜墨白仅随意吃了几口,且无论凤瑶怎么对他相劝,他竟已不再多吃。
无奈之下,凤瑶只得妥协,两人开始坐在软榻休息。
今日天气极好,灿金的阳光已是密集撒下,光影成片。
屋中的软榻离窗边不远,有片阳光落在了凤瑶与颜墨白身上。只奈何,本是暖意成片的阳光与天气,凤瑶浑身都稍稍有些发热了,但颜墨白的手指,仍旧是冰凉成片,依旧如当初那般寒凉,并无太多的温度。
凤瑶眉头皱了下来,无论怎么捂他的手指都无法将他的手捂热,许久后,她终于出声打破二人之间这般谐和的宁静,“你的手怎还是这般凉?这都好几个月过去了,你没让墨玄或者悟净方丈为你治治?”
“仅是陈年旧疾罢了,根治不了,但也并无大害。凤瑶莫要担心。”他微微而笑,平缓自若的回了话。
凤瑶面『色』越是凝重,仍是不放心,“怎不担心。你这是寒疾,不可轻视。”
颜墨白静静将凤瑶凝着,并未出声。
凤瑶被他盯得有些无奈,“你这般盯着我作何?”
他勾唇笑了,“仅是想看看你。”说着,便将两手从凤瑶的手指间抽走,随即抬手揽上了凤瑶的肩,自然而然的将凤瑶带入了怀里,“往日,仇恨入骨,是以拼了命的要活着,要报仇。而今为了你,我也会好生的活着。你放心便是,我身上的寒疾虽未根治,但绝不会要我『性』命。再者,悟净与墨玄二人都会继续为我研制治疗寒疾的『药』,许是不久,便该研制出个结果来了。”
是吗?
凤瑶半信半疑,沉默片刻,终还是点了头。
两人极其默契的都未再言话,仅是无声而拥,互相都能感受到彼此匀称的心跳与呼吸。凤瑶满心释然,这么久的磕磕碰碰,追追逐逐,这一刻与颜墨白相依偎,才是,真正的心安。
正午刚过,阳光便稍稍烈了几许。
凤瑶与颜墨白用过午膳之后,便携手出门。
县令府外,伏鬼早已点兵完毕,几辆马车也整齐而排。
待凤瑶与颜墨白登上马车坐定之后,徐桂春一家也被几名兵卫护送过来,待朝凤瑶二人客气的参拜之后,便被兵卫送上了后一辆马车。
正待出发,墨玄也专程出来相送,颜墨白与他闲聊几句,却是大多说的都是大英国政的问题,凤瑶一言不发,并未掺和,待得颜墨白与墨玄聊完,凤瑶才抬眸望向前方的府门,心有叹息。
颜墨白转头朝她扫了一眼,心思通明,随即朝墨玄问:“东临苍怎未出来?”
墨玄垂头下来,略是恭敬的道:“他说,他最殇离别,相见倒还不如不见。只望皇上与皇后娘娘莫要忘了今日之约,日后流觞曲水,他自然要来。”
凤瑶神『色』微动,并未言话。
颜墨白则轻笑一声,“不见就不见,何来这么多理由。东临苍那小子最是喜欢拐弯抹角,朕今日心悦,便也不与他计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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