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墨白虽为大旭摄政王,但颜墨白却是大周的帝王,幼帝暗自斟酌了一番,才说了皇子皇女这两个称呼。
奈何颜墨白却不言话,目光静静的落在前方那两扇紧闭的殿门,似在跑神。
幼帝微微一怔,面『色』也蓦地有些复杂,犹豫片刻,继续道:“摄政王,怎么了?可是阿姐有什么事?”
颜墨白似如未觉,依旧不言。
幼帝脸上的惊喜之『色』终究是消失得干干净净。
这时,许儒亦也站了过来,低声问:“摄政王,长公主究竟如何了?”
颜墨白这才极为难得的回神过来,漆黑的瞳孔竟是冷光重重,犹如冰霜一般似要将人彻底冻住。
许儒亦惊了一下,抑制不住的垂头下来避开了颜墨白视线。
却是正这时,颜墨白怀中的孩子再度哭泣,颜墨白怔了怔,垂头朝孩子望来,一动不动。
他满身的冷气,那身冷气似要毁天灭地一般,惹人心惧。
周遭气氛也变得压抑沉重,在场之人也是不敢发出任何声响,徒留孩子的哭声一直不止,似如撕心裂肺一般,听得人越发的不安与畏惧。
片刻之后,孩子的哭声都稍稍有些嘶哑,在旁的国师终究是出声道:“摄政王,孩子该是饿了。”
颜墨白这才反应过来,怔怔的将孩子凝着,终于低沉沉的开了口,“来人,去为孩子准备吃食。”
众人又是一愣,不敢言话。
国师叹息一声,知颜墨白对孩子之事毫无任何经验,随即无奈的朝伏鬼望去,“提前准备的『奶』娘何在?让『奶』娘出来哺孩子。”
伏鬼也才回神过来,急忙将院中站着的两名『奶』娘唤了过来。
『奶』娘们皆惧于颜墨白满身的冷气,不敢真正靠近,待行至离颜墨白五米之距的地方便哆嗦的跪了下来。
国师朝颜墨白道:“摄政王,将孩子交由『奶』娘哺吧。”
孩子仍在哭,颜墨白沉默一会儿,才将孩子交由『奶』娘。
『奶』娘们抱过孩子便朝一旁的偏殿行去,颜墨白不放心,差伏鬼与一众宫女全数跟随,『奶』娘们压力极大,更不敢懈怠,待入得偏殿后,便急忙开始哺孩子,则是刹那之际,孩子喝上了『奶』,突然就不哭了,偏殿内也未再有孩子的哭声传出,这时,颜墨白也才稍稍松了口气。
幼帝壮了胆子,再度问:“摄政王,阿姐生的是小皇子还是小皇女?”
颜墨白目光朝幼帝落来,瞳孔深邃,“皇女。”
幼帝怔了怔,刹那之间,面上竟陡然有半分不易察觉的释然之『色』滑过,随即垂头下来,点点头,“恭喜摄政王,恭喜阿姐了。只是,阿姐如今情况如何了?”
颜墨白落在他面上的目光越发深沉,“元气大伤,悟净方丈要为她施针。”
幼帝面『露』复杂,点点头,欲言又止一番,终究未言话。
许儒亦静立在一旁,面『色』抑制不住的苍白。
担忧凤瑶的身子,却又抑制不住的心生妒忌。
这么久了,他以为他全然放下了,且每日上朝下朝与处理楚家家事便已让他没空再想起凤瑶了,却没想到此番一踏入这凤栖宫,心头封存着的情意,竟又再度的冲了出来。
他终究是没放下,甚至,此际无与伦比的妒忌颜墨白。
妒忌他拥有了她,更也妒忌,她那样的女子,竟是心甘情愿甚至冒着『性』命之危为他生下了一个女儿。
思绪不停的翻转着,摇晃着,情绪也起起伏伏,凌『乱』不止,也压制不得。
周遭气氛再度恢复沉寂,所有人都不说话,也不敢说话。
待得许久许久,凤瑶主殿的殿门突然自内而开,悟净与墨玄双双出了门来,颜墨白当即迎上,未及言话,悟净已道:“长公主无碍了,此际已睡熟,摄政王进去陪她吧。”
颜墨白满目深沉,郑重的朝悟净与墨玄道:“多谢。”随即再不耽搁,当即入门。
此番生产,凤瑶虽被悟净与墨玄施针通脉,但终究是元气大伤了一回,便是此番熟睡,也是整整睡了两日才真正醒来。
这两日内,颜墨白一直抱着孩儿在殿中守候,衣不解带,短短的两日内,凤瑶不过是睡了一觉,但颜墨白却生了胡茬,整个人竟又憔悴了不少。
凤瑶醒来后,眼见颜墨白满面疲倦,心疼不已,急忙让他去好生休息,不料颜墨白将孩儿放在她身边,随即便上榻入了被窝躺在了她另一侧,脑袋却是一沾上枕头,便睡了过去。
凤瑶怀抱孩儿,眼见她亮晶晶的眼睛正将她盯着,心头柔软得不能再柔软,待将她稍稍伸出来的小手放入被窝后,便侧头朝颜墨白望来,目光一点一点仔细的在他面容打量,只觉他着实是憔悴得紧,这两日该是辛苦之至了。
颜墨白这一睡,便睡了一.夜。
直至翌日一早,他才稍稍醒来,随即不待凤瑶言话,便抬手将凤瑶轻轻的拥入怀里,薄唇微启,低哑道:“孩儿虽重,但你的命更重。凤瑶,此番你为我诞下孩儿,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以后,我再不会让你受这般之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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