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瑶淡道:“是否高看,倒也不重要,只是本宫倒是听说,摄政王以前乃边关守将,因战功赫赫才被父皇招入京都,但在这之前,在摄政王还不是边关守将时,摄政王的身份,又是什么?”
他淡定从容的迎上凤瑶的眼,语气平和无波,“怎么,长公主对微臣感兴趣了?”
说着,似是感觉极为新鲜,“说来倒也奇怪,前几次长公主对微臣倒是鄙夷针对,但今日,长公主竟愿意与微臣闲说了。”
凤瑶收回目光,阴沉而道:“摄政王何须转移话题。”
他稍稍敛了面上的笑意,瞳孔也略微幽远,只道:“若说,微臣乃孤儿出生,无父无母,加入边关守将的阵营,只为,混口饭吃,长公主可信?”
这话一落,他静静的朝凤瑶望着。
凤瑶唇瓣淡勾,低沉而道:“看来,摄政王仍是不愿说真话
。若摄政王当真孤儿出生,摄政王的言行举止,又如何会风雅卓绝,便是连用膳的动作,都极为雅致有礼,岂能是孤儿出生所为?”
他顿时勾唇一笑,目光明灭不定,“长公主这是在夸微臣风雅?微臣倒是不知,一直鄙夷挤兑微臣的长公主,竟也会认为微臣风雅。”
这人脸皮倒是极厚,此际竟是又被他将了一军。
凤瑶神色微沉,也不愿再多与他交谈,待抬眼扫了扫不远处的殿宇,随即驻足下来,低沉而道:“御书房便在前方不远,本宫得入殿批阅奏折,摄政王此际,可是该出宫离去了?”
他笑得儒雅,“长公主忙你的便是,微臣,去太医院看看。”
竟是还念着柳襄。
凤瑶眉头一皱,“摄政王当真要逆本宫之意?”
他抬眸将凤瑶打量了好几眼,随即懒散而道:“小小的一个柳襄,竟得长公主如此庇护,便是微臣几次要求见他,都得长公主阻拦。若说那柳襄无问题,微臣,是绝然不信的。”
说着,嗓音一挑,继续道:“也罢,有些事,无需急在一时,长公主也无需再戒备微臣了,微臣此际,出宫便是。只是,宫中刺客之事,望长公主好生警觉,若宫中人手不够,让王能在京都的校场调兵便是。那王能啊,这两日倒是在京都校场认真得紧呢,他倒是根好苗子,又能为长公主拼命卖命的选拔人才,长公主,倒得好生重用。”
这厮竟知晓王能在京都校场之事?
凤瑶瞳孔几不可察的缩了半许。“京都校场,可是有摄政王的人?”
他顿时笑了,“微臣好歹也是武将出身,回得这京都城内,无地儿练拳脚,便也会常去京都校场练。那里的兵力,微臣大多熟悉,至于哪些人可得重用,微臣也知晓。不若,微臣此际便为长公主拟出十个名单,长公主先看看,说不准到时候王能再给长公主推荐他看重的人时,许是也会推荐微臣写的那几人也说不准。”
平缓无波的嗓音,无端嘚瑟。
这厮顶着两个黑眼圈跟了她一天,却在这要离开之际,再度肆无忌惮的伸手拆她的台。
凤瑶神色微沉,淡漠出声,“既是摄政王觉得那校场之中有可用之人,为何你不亲自提携,发展为你的党羽?”
他懒散而笑,“微臣仅是摄政王罢了,也无太大壮志,如此,培养武将作何?若当真培养了,说不准还得被人说成包藏祸心。再者微臣这人,最是不喜麻烦,也不喜被人骂,长公主若是不信,日后多与微臣接触便知晓了。”
凤瑶冷眼观他,并不言话。
他也不多言,踏步便朝不远处的御书房而去,嘴里懒散而道:“微臣去给长公主写名单。”
凤瑶满目深沉的朝他脊背扫了两眼,也未出声阻拦,仅是缓步跟上。
御书房内,颜墨白片刻便已写好名单,随即将未干的墨纸递给凤瑶,而后便主动干脆的出声告辞。
待他离去,凤瑶才垂眸而下,仔细观看,才觉颜墨白的字,龙飞凤舞,精致却又大气,着实漂亮得紧。
入夜,遣去摄政王府数银子的宫奴已是归来,只道是百官的捐银,不止分毫未少,甚至还多出了两万两,且全数银子,也已在黄昏之际全数送入国库
。
听着这话,凤瑶微怔,但心底终归是踏实了几许。
银子入库,便意味着江南的灾患能够解决,但救济的银子也只能解当时之需,若真要一劳永逸的解决灾民生存问题,无疑得,修堤坝,开灌溉,从而,兴农,兴渔,让老百姓能凭自己的双手吃得起饭才是。
殿外,天色已黑,宫灯四起,明如白昼。
凤瑶终于是停下了墨笔,出了御书房,随后直朝幼帝的寝殿而去。
灯火上浮,禁宫也一片寂静。
而待凤瑶行至幼帝的寝宫前时,则见赢易也被宫奴簇拥而来。
凤瑶瞳孔微缩,驻了足,青丝被夜风吹得略显凌乱。
她伸手捋了捋头发,低沉无波的朝赢易瞧着。
这时,赢易已朝她缓步过来,待站定在她面前,便恭敬出声,“皇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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