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步越发的靠近那道朱红高硕的殿门,那门外的打斗声,便越发的清晰入耳。
仅是片刻,待修长的指尖微微推开殿门后,一时,殿外明亮的光线落来,凉风袭面,而那前方不远,则正有二人打斗。
那二人,一人紫裙飞舞,一人黑袍缠身,二人皆手法凌厉,打斗激烈,只是相比之下,那黑袍男子则处处避让,并未下得狠手,而那紫裙飞舞的女子,则招招狠毒,冷冽异常,杀气尽显。
瞬时,凤瑶眉头微蹙,面色,清冷至极。
这时,那正立在一旁兴味观望打斗的司徒宇文顿时僵了面上的笑容,随即略微心虚的朝凤瑶扫了一眼,而后便扭头朝打斗中的司徒凌燕唤道:“皇姐,长公主开门了。撄”
这话一落,那紫裙飞舞的女子顿时腾空而起,速速退出两米之距,那满身黑袍的王能,也骤然停歇打斗,待站稳身形后,便朝凤瑶干练恭敬的弯身一拜,“长公主
。”
凤瑶满面清冷,淡漠无温的目光径直朝司徒凌燕落去,还未言话,司徒凌燕则冷嘲出声,“你身边这看门狗倒是忠心得紧,只奈何,则是太过死板愚忠,招人厌恶!本公主好生前来探望于你,不料这条狗倒是死守门外,分毫不让本公主进来,如此,这便是你大旭待客的规矩?偿“
凤瑶眼角微挑,低沉而道:“便是看门之人,也只为正常之人开门,何来为癫狂乱咬之徒开门?”
司徒凌燕瞳孔一缩,“找死?”
这话陡落,袖袍中的手当即要蠢蠢欲动,这时,那司徒宇文急忙小跑上前,顺势抱住司徒凌燕的手臂便讨好道:“皇姐此番过来本是要见长公主,而今长公主出来了,皇姐便先入殿与长公主聊聊也是尚可。”
司徒凌燕一把抽开手臂,冷冽而道:“你好歹也是大盛皇族,何来对大旭之人如此维护?”
劈头盖脸的质问瞬时而来,司徒宇文猝不及防的怔了一下。
大抵是着实有些吓着了,脑门的伤口似也隐约发痛,他开始身上摸了摸额头上的纱布,随即小心翼翼的道:“大皇兄交代了的,此番来得这大旭,务必要……”
“你大皇兄被此女蛊惑,迷糊犯晕,难道你也要重蹈覆辙?这姑苏凤瑶,岂是我大盛之人真正沾得的?”
司徒凌燕嗓音冷冽厚重,略显尖锐。
司徒宇文再度怔了怔,满面畏惧,随即抬头朝司徒凌燕讨好一笑,不敢再言。
整个过程,凤瑶冷眼旁观,清冷的面色依旧如常。
待得片刻,她才淡漠出声,“六皇子不过是随意为本宫说句话罢了,大公主何来如此动怒。再者,大公主放心,本宫这人行事,也历来是有原则,大盛皇族之人,本宫,自也不会主动沾染,而本宫与贵国太子之间的事,也不过是旧事罢了,而今本宫早已遗忘,也望大公主与六皇子,皆莫要再在本宫面前提及大盛太子之事,免得,本宫倒是无所谓,而你们姐弟因此失和便是不妥了。”
冗长淡漠的嗓音,无波无澜,隐约之中,也透着几许幽远与云淡风轻之意。
又或许是她着实表现得太过平静,是以,待得这话一出,司徒凌燕与司徒宇文双双变了脸色。
“呵,好一个已是旧事,早已遗忘!”仅是片刻,司徒凌燕冷笑一声,这话一落,当即踏步朝殿门而来。
凤瑶神色微动,淡漠的朝旁踏步,稍稍让开位置。
司徒凌燕瞬时入殿,径直朝不远处的软榻一坐,“今儿本公主来,的确是有事要与你商量。虽是一些陈芝麻烂谷子的旧事,但旧事终归是影响了旁人,是以,解铃还须系铃人,而今你姑苏凤瑶,倒也有这个责任来解决。”
凤瑶眼角微挑,目光清冷的望着司徒凌燕那盛气凌人的模样,心底则微微的漫出冷笑。
所谓陈芝麻烂谷子的旧事,不必多想,也知是她与司徒夙的往事,想必今日这司徒凌燕的来意,或多或少也是因那司徒夙而来。
只不过,也难得这司徒凌燕如此的厚脸皮呢,那司徒夙率军杀她姑苏凤瑶的父皇与兄长,更还领兵破城而来,如此深仇大恨交织之下,那司徒夙忘不了旧情,这司徒凌燕竟还找她姑苏凤瑶算账
。
这世上啊,岂能有如此厚脸冷狠之徒,又或者,谁强谁有理,盛气凌人之下,即便是无理了,也得硬逼着别人承认她有理?
思绪翻腾,冷冽讽然之意也在心底逐渐蔓延。
正这时,司徒宇文也钻入了殿门,朝凤瑶讨好笑笑,随即便已小跑过去坐定在了司徒凌燕的身边。
凤瑶回神,目光朝殿外的王能淡然吩咐,“上茶。”
短促的二字一落,凤瑶也不再耽搁,转身而来,最后坐定在了不远处的软椅上。
“大公主今日气势汹汹而来,究竟,所为何事?”仅是片刻,凤瑶嗓音平缓清冷,开门见山的问。
司徒凌燕满目冷冽,阴沉而道:“你自诩聪明,本公主此番来意,你会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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