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墨白,司徒夙……
思绪骤然回拢,凤瑶蓦的朝颜墨白的方向望去,却见此番跌水,方向早已不明,而那本是交缠打斗的颜墨白与司徒夙,此际,竟是不见了踪迹。
江水横流,不住的将身子冲着朝远处流去。
眼见周遭呼声一片,凤瑶也有些急了,她顿时强行努力,凭着内力拍水而起,待顺势落在就近的大旭船只的甲板上时,她目光迅速在江水中搜寻,却见水面仅有兵卫浮动,呼声阵阵,而那司徒夙与颜墨白,全然无踪。
那二人,去哪儿了?难道是迅速被江水冲走,消失在漆黑的夜色尽头了?
越想,心底越发的陡跳。
正这时,王能匆匆而来,迅速为她披了件披风,凤瑶则满目紧然的朝王能望来,“摄政王可有上得大旭之船?”
王能眉头一皱,刚毅低沉的道:“方才大船炸开,摄政王与大盛太子齐齐落水,且二人随波逐流之际,仍在打斗,却仅打斗半招,二人便同时没在了水里,此际,已不知所踪。”
是吗?
司徒夙对颜墨白杀心大起,甚至对颜墨白的性命志在必得,再加之那人诡计多端,颜墨白兀自与他强拼,估计讨不到好处。
穷极之人,势必如魔,那司徒夙对颜墨白杀意浓烈,又岂会让颜墨白随意逃脱!
再者,江河之光,水流也略微湍急,控制不得,加之夜色凉寒,一旦在水里泡得太久,定四肢发僵,那颜墨白肩头伤口未愈,若肆意被司徒夙在水里纠缠,情况,自是不容乐观。
思绪至此,凤瑶面色沉得厉害,低沉沉的道:“速遣会凫水的兵卫齐齐下水,务必,将摄政王找到并救上来!”
王能不敢耽搁,当即应声而去,待得大旭的兵卫下水搜救之际,大盛之军,也已遣出了密密麻麻上百名兵卫下水搜救。
一时,周遭气氛紧蹙,肃然一片,光影摇曳之中,水面上,则是人头攒动,呼声阵阵,凌乱嘈杂得令人心底发慌
。
凤瑶凭栏而立,浑身略微紧绷,冷冽起伏的目光,也依旧在江面上紧急搜寻。
那颜墨白自小在青州长大,她自然不担心他会溺水,但若是,司徒夙有意纠缠,入水了都不愿让他冒出头来,一旦颜墨白气力不佳,定会被司徒夙,按死在水里。
层层的思绪,翻腾而起,心底的紧张与跳动,也是莫名的剧烈。只是心底所想得,仅是颜墨白性命是否受危,却不曾考虑过司徒夙半点。
周遭,凌乱一片,大旭与大盛船上之人,皆慌作一团。
却是不久,突然之间,紧然的气氛里突然爆发阵阵释然的惊呼。
凤瑶当即身循声而望,便见十米之距的江面,有几名大盛之军,惊喜而唤,几人努力之下,竟是拖着一人逐渐顺着大盛船只丢下的那一条条粗绳凫水而来。
待得那几人近了,凤瑶定睛一看,才见那几名大盛兵卫拖着靠近的,竟是满身湿透狼狈的司徒夙。
瞬时,她瞳孔骤然一缩,刹那之际,江中的大盛兵卫也纷纷喜呼,“找到太子殿下了,找到太子殿下了。”
这话一落,江中欢呼成群,片刻,那些大盛兵力密密麻麻的开始离开江面,攀船而上。
眼见那司徒夙被大盛兵卫拖上不远处的那艘大船,凤瑶面色越发起伏,也终归是坐不住了,仅是片刻,她便足下一垫,整个人迅速腾空而起,待越过两船之间的江面后,蓦的落在了司徒夙的大船上。
刹那,周遭的大盛兵卫齐齐将她围了个圈,层层戒备。
凤瑶满身沉寂,嗓音一挑,“司徒夙,我大旭摄政王呢?”
阴沉沉的嗓音,冷冽十足,而待嗓音落下后,不远处,仅有司徒夙的咳嗽声,却并无任何回话。
这时,王能也迅速腾空而来,强行落定在凤瑶身边,瞬时之中,周遭围着的大旭兵卫,抽刀而出,越发的将凤瑶与司徒夙围得极紧。
整个过程,王能毫无惧意,面色刚毅厚重。眼见凤瑶满面复杂紧烈,王能神色微动,当即扯声而起,“大盛太子,我大旭摄政王身在何处?”
这话一落,那人圈外的司徒夙终归是止了咳嗽,暗哑阴沉的道:“让他们过来。”
嗓音,略微断续,但却依旧卷着几许威仪。
周遭围着的大盛兵卫眉头大皱,纷纷如临大敌的朝凤瑶与王能盯了几眼,随即无奈之下,终归还是纷纷开始退散开来。
凤瑶也不耽搁,当即缓步而前,待站定在司徒夙面前时,则见司徒夙已坐定在船板上,整个人,虽浑身湿透,狼狈尽显,但满身之中,竟仍是透露出几许不曾掩饰的执拗与坚强。
他这副模样,俨然与当年道行山上伤重却又满身刚毅坚强的模样全然重合。
曾也记得,当初她在道行山上初见他时,他满身是血,目光刚毅冷冽,纵是明明都脆弱得不堪一击了,但却仍是强作镇定,满怀戒备,整个人,就似是带了刺一般,便是脆弱无力,也要扎得人鲜血长流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