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眉头皱得厉害,神智仍然清晰,甚至清晰得刻骨。
她忍不住抬眸,目光顺着他的下颚朝上一望,竟是破天荒的见得,他那俊然风华的面容,竟是五官皱缩,面色阴沉,整个人,竟破天荒的焦急难耐,似如,惊恐震撼,天塌一般。
她怔了怔,心口的疼痛似也被分散了注意力,不那么痛了,只是,待得想要开口时,奈何张了张嘴,努了努力,却是道不出一字来。
她尝试了几次,终归还是放弃,任由额头冷汗层层而下,目光,就这么静静的朝他那紧张震撼的脸凝着。
她神智全然清明的见得,他抱着她冲入了校场的主堂,头一次冷冽急促的挥退了所有人,随即全然不待她允许,竟是迅速剥了她的衣裳,翻转她的身子便开始在她后背施针。
那一根根银针,迅速干脆的在她后背落下,有些刺痛,却又有些异样。
整个过程,她都安然的趴在主堂的软榻,极为难得的一言不发,也极为难得的不曾挣扎。
待得时辰流逝,心口的疼痛不知是因颜墨白施针而减缓,还是因疼痛而麻木了,竟是就这么逐渐逐渐的,感觉不到了
。
许久后,沉寂无声的气氛里,颜墨白那极轻却又极急的嗓音突然扬来,“长公主心口,可还痛?”
凤瑶呆然的望着前方,思绪幽远,并未回神。
他忍不住再度问了一次,这回的嗓音,却比方才还要急促几分。
凤瑶怔了怔,终是应声回神,随即眉头一挑,迷茫怅惘的道:“不痛了。”
这话一出,她清晰的察觉到自己嗓音的嘶哑,也能清楚的听到,身后之后,突然长长的,松了口气。
一时,二人并未言话,周遭气氛,也如静止一般,突然变得静谧安详。
许久,凤瑶眉头一皱,“本宫凉了。”
这话一落,身后之人才如突然反应过来一般,随即有衣裙逐渐的开始披在身上,有仓促的手指不住的在她拉扯衣裙,偶尔之际,指尖不注意的碰到她的皮肤,只觉,那指尖凉薄一片,似无血无温,似是全然不正常。
是了,印象里,颜墨白的手指历来凉薄,历来没温度。
只是,她为何会记得这般清楚?
她猝不及防的怔了怔,却待回神,才突然发觉,往日在大旭之中,与颜墨白牵手的次数太多太多,虽并非意愿,但那指尖相碰的感觉,无疑是冰冷凉薄,触觉明显。
她神色一滞,面色也再度迷茫半许,不知何故。
待得终于回神过来,颜墨白已扶着她坐在了软榻上,身上的衣裙,已全然穿好,只是他的手法似是急促,竟连她腰间的带子都系得凌乱不堪。
凤瑶垂眸一观,眉头一皱,心底并无任何觉得他动作有失之感,仅是呆然幽远的发现,他给她系的腰带,极凌乱,极丑。
正这时,颜墨白似是全然知晓她心思,那略微无奈的嗓音在她身旁缓缓响起,“微臣不曾为女人穿过衣裙,是以手法陌生。长公主若是嫌弃,自可亲自重新系。”
凤瑶神色幽远,却是并无动作。
她仅是一言不发的稍稍合眸,任由自己在软榻上斜靠而坐,深深呼吸几口。
待得半晌后,她才唇瓣一动,低低而问:“本宫的心疾,可是越发严重了?甚至,可是性命有危,活不了多久了?”
她开口便是这话,嗓音极深极沉,却又极为幽远,似在漫不经心的询问,但心底之中,却又无端的紧张连连。
这些日子,身子早已全然超出负荷,难以承担。心疾之症,竟也越发的频繁严重,难以根治,便是这次突犯心疾,连颜墨白都那般破天荒的紧张急促,想来,病情来得越发凶险,不容乐观。
这话落下后,身后的颜墨白突然沉默,并未言话。
凤瑶不曾睁眼,不曾朝他打量,却是莫名觉得,他越是这般沉默,她便越是觉得自己病入膏肓,无药可医。
---题外话---今日还会有一更,许是晚些时候会传上来,亲们记得抽空回来看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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