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瑶继续道:“柳襄从摄政王府地牢逃脱了,此际已控制了摄政王府,不得不防。本宫此际,得过去看看。”
许儒亦眉头大皱,怔得不轻,待思量片刻后,忙道:“这些时日,微臣并未听说摄政王府有何异动,反倒是极为安然沉寂,应是全然无事发生才是。”
“那人控制了摄政王府之人,不让任何人朝外言道消息,你不曾发觉摄政王府异动,也是自然。而今,我唤你来,便是让你与暗卫们护征儿与赢易先行回去,我打算即刻去摄政王府看看。”
许儒亦面色一紧,“此事不妥。柳襄若能控制摄政王府,便绝非容易对付,长公主若前去,定是冒险……撄”
不待他后话道出,凤瑶便出声道:“放心,本宫并非是独自前去,而是,要领京都兵卫一道去。”
许儒亦后话被噎了下来,眉头依旧紧蹙,深眼朝凤瑶望着,面上的担忧之色分毫不消。
“此事便这么定了,征儿与赢易这里,便劳烦皇傅了。那摄政王府终是颜墨白曾经盘踞之地,里面还有重要之物,倘若那东西落得柳襄手里了,这京都城,许是还得动荡一番。再者,前些日子国舅造反,我便一直怀疑有人怂恿操控,你虽是言道了前些日子有异族之人进城,但说不准,怂恿国舅之人并非那些异族之人,而是柳襄呢?毕竟,柳襄一家满门抄斩,对朝廷,自也是有恨的,若大旭风雨不稳,那柳襄,自也是高兴。”
她嗓音极是平寂幽远,复杂阴沉偿。
这话一出,许儒亦面色越发陈杂,待沉默片刻,终是朝凤瑶缓道:“依照长公主说来,那柳襄的确极有问题。只是,长公主独自领兵前去,微臣放心不下,不若,长公主与微臣一道将皇……将许嬷嬷一行人送回去,微臣再随长公主领人前去摄政王府可好?”
凤瑶瞳孔一缩,神色幽远,“不必了。柳襄此人,本宫,尚且能对付。”
许儒亦神色一变,面色越发无奈复杂,眼见凤瑶坚持,他终是妥协下来,低声厚重的道:“如此,便望长公主早去早回,若柳襄有何异动,望长公主以凤体为重,莫要与之强拼。有些事需从长计议,对付那柳襄,自也可不急于一时。”
凤瑶并未拒绝,淡然点头,虽面上并无任何异色,但心底之中,则是思绪翻涌,冷冽不平。
她如何不急。
那颜墨白曾说过啊,他摄政王府之中藏着京中各大朝臣的软肋证据,若这东西落得柳襄手里,那时候,柳襄无异于可全然取代颜墨白往日地位,彻底,威胁到朝中的各大朝臣。如此,她大旭的朝臣们,岂不再度成了人云亦云且风吹而动得墙头之草,且还层层被那柳襄紧攥在手心,肆意控制?
是以,将柳襄禁锢,无疑是当务之急,且即刻着手对满朝文武之臣大唤新血,更也是当务之急。
心思至此,凤瑶并无耽搁,转身便行,那一直瑟瑟立在一旁的女童委屈怯怯而唤,“娘亲。”
两字入耳,哭腔不止。
凤瑶这才回神过来,寻常朝女童望去,眼见她满面怯怯紧张,可怜的模样着实令人心疼,她神色微动,足下稍稍而滞,待沉默片刻,终是朝她伸手递去,“悦儿,过来。”
女童似如得了蜜一般,方才还委屈怯怯的面上顿时炸开了惊喜之色,随即急忙奔着朝凤瑶过来,待将小手放在凤瑶手里时,她乖巧委屈的道:“悦儿以为娘亲不要悦儿了。”
稚嫩的嗓音入耳,格外的软糯怯怯,又遥想她掌心握着的这只小手,曾也被颜墨白那凉薄的手牵过,一时,她指尖蓦的一僵,神色也幽远紧蹙了半许。
似是察觉到了她的不对,女童仰头紧张的望她,“娘亲怎么了?”
凤瑶应声回神,垂眸朝她扫了一眼,随即满目复杂的凝于前方,牵着她继续往前,平缓幽远的道:“没怎么。只是,许久不曾牵过悦儿罢了,是以,心生愉悦。”
嗓音一落,淡然朝她笑笑,只是笑容幽远平缓,却是未入眼底,笑得略微随意应付。
女童眉头皱了皱,自也擅察言观色,待朝凤瑶仔细凝了几眼后,便垂头下来,乖巧道:“悦儿也想娘亲,也想爹爹了。”
说着,似是突然想到了什么,犹豫片刻,低声小心的问:“娘亲,爹爹何时会回府呢?悦儿还有虎子哥哥他们,都盼着爹爹早些归来。”
何时回来?
凤瑶猝不及防的怔了一下,瞳孔微微而僵,并未言话。
她仅是牵着女童缓步往前,神色幽远的落于前方道路尽头,满身凉薄。
女童越发的小心翼翼,委屈怯怯,欲言又止,却又不敢再回话。
两人一路往前,身后那两名摄政王府的侍女也紧紧在后跟随,待得出得梅林,凤瑶便择了那批许儒亦策来的烈马登上,随即将女童抱坐在了前方,低声道:“悦儿可怕策马?”
女童本是害怕的,整个身子僵硬不堪,两只小手也学着凤瑶的样紧紧握着缰绳,但即便如此,她却紧咬牙关,强行稳住心神,乖巧的朝凤瑶道:“悦儿不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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