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个混账竖子!他霸占我的嫁妆,对我跟女儿不闻不问,我如今有了身孕他也不管,他甚至还……”晏长莺双眸愤恨,不知是想到了什么,神情倏地惊恐起来,她双臂紧抱胸前,拼了命地往后躲,“不要过来,你们不要过来!我是世子妇,是晏家女儿!我妹妹武艺高强,你们敢碰我一定不得好死!!”
晏长风眉头紧皱,这怎么听着像是一群人要对大姐不轨?
她开始觉得事情不简单,大姐这种反应,非得是亲身经历过才能表现出来。譬如一个人没见过鬼,没见过恶狼猛虎,你与他说这些东西可怖,他凭空断不能想象出来。
可晏长风又实在想不出大姐什么时候经历了这些,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只能顺着她的话安抚:“姐,你莫怕,裴钰已经叫我砍了。”
晏长莺所有的惊恐瞬间定格,怒睁的眸子盯着晏长风看了半晌,不确定地问:“砍了?你杀了裴钰?”
晏长风敏锐地察觉自己好像是误打误撞找到了安抚的法子,她继续瞎编:“是,他待大姐不好,我自然饶不了他。”
“好,砍了好……我终于解脱了,我要离开国公府,离开这个鬼地方……”晏长莺语无伦次,胸脯急而沉地起伏着,像裹着散不尽的后怕。
离开国公府?大姐年底才去北都备嫁,明年才成婚,这听着倒像是已经嫁过了。
晏长风眉心疑惑更重。
随即,她脑子忽的一转,问:“大姐,现如今是元隆几年来着?我突然就给忘了。”
晏长莺被问得一愣,她木然的眼睛僵硬地动了动,好似一时不能记起今夕何夕,“是元隆,二十四年吧?我女儿两岁,我嫁来应该有三年了。”
元隆……二十三年?
现如今明明才元隆二十年!她如何把日子一杆子支到了四年后?
“姐,那你还记得元隆二十年吗?”晏长风抓住她的肩膀,试图从她无神的眼中看出些许端倪。
“元隆二十年……”晏长莺方才稍济的脸色陡然一变,大哭起来,“怎么办啊,爹爹死了,母亲也殉了情,家产都被瑶娘抢走了,咱们姐妹俩就要被那贱人赶出门了怎么办啊呜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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