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让老太太禁足了啊。”晏川行了解女儿以及岳母的德性,倒也不意外,“那她让你自己来碰她的宝贝鸽子,证明很信任你啊!”
诶……裴修没想到还能有这种解释。
晏长风对裴修自然是没有信任的,她就是故意给他些教训罢了,省得他以后凡事自作主张,一点合作的诚意都没有。
她不认为裴修能成功送信出去,只等着他无计可施的时候回来找她。
等了那么三五日后,她接到了裴萱的帖子,说是请她帮忙挑一些胭脂膏子之类。她回了外祖母,请了半日的假,外祖母体恤,说到了年底让她松快些,于是给了她一日的假期。
腊月二十三这日,晏长风一早出了门,她没乘侯府的马车,而是上了国公府的马车,以为某人会在马车里等着,却没看到人。
“就你一个人吗枝枝?”
跟裴萱混熟了,便唤她小名。
“是啊雪衣姐姐,我哥在南郊别院等你,等会儿到了胭脂铺子你再换另一辆马车。”
估计是着急送信吧,晏长风没多想,“行,那你怎么办?”
裴萱:“我就随意逛逛呗,时间很好打发的。”
约莫半个多时辰后,晏长风顺利到达南郊别院,见到了她惦记日久的亲爹。
因为太过突然,她愣了好一会儿才上前拍了拍老爹的肩膀,说:“老晏你不要命了,居然敢偷偷摸摸来北都?”
晏川行:“……”
“您觉得您能瞒过外祖母的眼吗?”晏长风对老爹深表同情,“我跟您说了吧,我哪次出门都有人跟着,今儿晚上她老人家就能知道您来北都还不去拜见她,啧,可怜呐。”
晏川行:“……”
裴修笑着清清嗓子,说:“没事的伯父,我叫人中途换了马车,大概是能甩掉的。”
这话晏长风不信,但晏川行信,就凭裴老二那一身不知师承何处却很厉害的功夫,他手下人应该也不一般。
“死丫头,我一听说你在泰安州遇袭就星夜兼程地赶过来了,你倒是会挖苦我!”晏川行发完牢骚坐下来说正事,“你要老三来北都开绣坊的信我中途收到了,老三来不了,小子离家出走了,这是他留的书信。”
“什么?”
晏长风顿时冒火,她接了老爹递来的信,一目十行地看了,叹着气合上了信,“这小子真是,我还当他听进去了。”
晏长青还是那套说辞,说要出去历练,混出些名堂再回来。
晏长风不知道他说的名堂是什么,只知道这孩子算是与家里走远了。
“我已经派人去找了。”晏川行道,“这孩子心性不稳,容易叫人利用,出去历练没什么,就怕他一时赌气走了岔路。”
“罢了,随他去。”晏长风想开了,“越是勉强他越是恨咱们,混成什么样看他造化吧,对了,大姐如何了?”
说起晏长莺,晏川行脸上有了些喜色,“你大姐能出屋门了,你留给她那个小子人不错,给她做了个推椅,每天推着她在院子里晒晒太阳,我看着气色好了许多。”
晏长风也高兴,大姐肯定是不愿意走出去的,肯被人推着出去也是进步。
“对了爹,”她瞥了眼裴修,“裴二公子写了封信给您,还没发出去,既然您来了,让他直接念给您听吧。”
晏川行笑起来,“你还不知道呢,昨日我来之前,他已经把信送出去了,你那些鸽子倒是蛮认他的。”
晏长风一愣,裴二居然能用她的信鸽传信?是哪只吃里扒外的小东西,回头定要拔光它头上的毛!
裴修顺势说:“是二姑娘信任我,允许我来与鸽子交流感情。”
晏长风瞅他,心说这人还能再不要脸点吗?谁要信任他!
晏川行看着眉来眼去的两人,心里有些五味杂陈,”长风啊,我来之前,你大姐求了我一件事。“
“啊?”晏长风茫然,“大姐求您什么了?她现在会主动与人交流了吗?”
“倒也没有,是我告诉她我要来北都看你,然后她就告诉我,”晏川行看着闺女说,“她说你看上了一个身体不大好的人,求我成全你的心事。”
晏长风:“……”
裴修:“???”
晏川行:“我想破脑袋也没想出来是谁,偏偏你大姐也不知道,这要我如何成全?”
晏长风想说那就是个临时想出来的借口,说的时候也没具体想是谁,直到这会儿才发现,好像跟身边这个病秧子的形象有些重合……
可偏偏,她现在又不能否认,毕竟他俩阴差阳错的,真的就要谈婚论嫁了。
裴修隐约意识到这个身体不大好的人似乎是自己,可又想不通二姑娘为什么要说这样一番话。
难不成晏家大姑娘的身体比想象中要糟糕,二姑娘为了让她心安才编了这样一个理由?但听起来大姑娘好像也没有到那样严重的地步。
那……总不会二姑娘真的……看上他了?
“爹!”晏长风不知道怎么说,有些气急败坏,“您都知道了还问,非要让我下不来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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